那人听从怀里摸出封用火漆密密封固书信,递给他道:“从关外来,还要连夜赶回去,麻烦把这包东西转交驿丞大人,告辞!”
门房点点头接过油纸包,那人推开房门,又闪进茫茫夜色当中。门房看看书信,见火漆封印处画尾怪鱼,他也没有在意,打个哈欠,将信摞在床头。
县令方才临走时还说已着人去通知他内弟,不如让她先去得幼娘同住几天,自己搬到驿署来住,等正式任命颁下来,那时自己那间小屋让给她住便是,心里盘算着,他对马昂道:“小姐说也有道理,住在这里是有不便,看请小姐先住到家去……”
他说到这儿,看马昂嘴巴张象河马打哈欠,马怜儿双柳眉也竖起来,忙补充道:“呃……先与拙荆作个伴儿,搬来驿署住就是。等鞑子退,小姐再决定行止不迟。”
马昂喜不自禁,这样安排还有什不放心。马怜儿瞥杨凌眼,想想也没有再做声,这事儿就这定下来。
当天,鞑子只派出小股部队与明军做试探性接触,双方都在试探对方实力,谁也没有投入主力作战。
近晚时分,杨凌带人帮马昂兄妹将马驿丞棺椁移寄普渡寺,切安排妥当,马昂便去毕都司军中报道。杨凌将马怜儿带回家,幼娘是个热心女子,又对这位落难大小姐同情得紧,听说只是来借住几天,自然没口子地答应。
马怜儿对杨凌冷若冰霜,见韩幼娘倒还亲热,这让杨凌大大松口气。这整天马怜儿对他连笑都冷冷、假假,杨凌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她,还真怕这位马千金到家里对幼娘也耍小姐脾气,他受得气,可是却不能忍受任何人给幼娘气受。
幼娘书读少,但是性情温柔、为人乖巧,知道什当说,什不当说。马怜儿从小在塞外长大,最受不得中原饱读诗书女子们拿腔作调模样,与她倒是甚谈得来,不会儿两人就十分熟络。
驿丞署,个人影悄悄地闪进门房,向门房问道:“驿丞大人在不在?”
现在这个门房原来是个驿卒,因为在城上时腿受伤,行动不便,而驿署现在又缺人手,就让他和原来门房暂时调换职务,他还以为来人问是代理驿丞杨凌,坐在炕头问道:“大人刚刚出去,你有什事?”
他边说边打量番,只见来人身普通百姓衣服,狗皮防风帽帽沿儿紧紧压在眉上,满面风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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