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灯光,晃得幼娘微微眯眼,她舔舔干裂嘴唇,睁开失神眼睛,咳嗽阵,愧然微笑道:“相公,你回来,幼娘好没用,……去……去看过郎中,说着风寒,可是抓药回来,正熬着药就撑……撑不住。”
杨凌见她边说话,身子边不住地打着冷战,脸色晕红充满病态,灯光下隐见她颈部肌肤泛起玫瑰色疹纹,那模样根本不像是感冒伤风,不由惊慌地道:“什风寒,这狗屁
幼娘看见为他担心,所以拒绝钱宁派人护送好意,独自下车隐忍着痛意瘸拐向院中走去。此时夕阳西下,日光余晖洒落院中,触目片金黄。
杨凌估计幼娘正在房中做饭,所以待他走到门口,便直起腰来,看看没什破绽,这才放心地推门儿走进去。灶上火势已微,个黑色坛子汩汩地冒着热气,股浓郁中药气味呛人口鼻,却见不到幼娘身影。
杨凌见状不由惊,他失声道:“幼娘,幼娘?”唤两声不见回答,杨凌急忙忍痛扑进房去,房中光线昏暗,只见幼娘蜷在床上,盖着被子动不动。
杨凌慌忙扑过去,抓住她瘦削肩膀道:“幼娘,幼娘?”他探探幼娘额头,额上热得烫人,韩幼娘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听见相公呼唤费劲儿地睁开眼睛,想要说话,可是牙齿格格作响,连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凌心胆欲裂,他惊恐地抱住幼娘,心中又痛又悔。这几日他也看出幼娘食欲不振、气色甚差,可是他觉得幼娘练武人,身子向强健,应该只是普通伤风感冒,所以没有太往心里去,这时见她这副憔悴模样,杨凌也象心被掏空样,慌得难受,悔得烧心。
幼娘在他怀里挣扎下,呻吟道:“好冷啊,相……公,幼娘好冷,……口渴得厉害……想喝水……”
杨凌忙道:“去,去,等等,给你打水。”
他慌里慌张地跑到外屋,翻半天,才把碗找出来,又到处搜罗,却找不到开水在哪。在家里这些事从来不用他操心,他渴时候,温得正好茶水便送到面前,他饿时候,热气腾腾饭菜便给他端上桌,切都是那自然,现在要他去照顾幼娘,他却什也找不到,想起幼娘好,他心里更加难受。
幼娘病得那厉害,难道让她喝凉水不成?杨凌舀起瓢水,又丢回缸里,他跑到灶前将药罐子提到边,那提环烫得他差点儿脱手将药罐丢掉。
杨凌匆忙打半壶水,坐在灶上,股脑儿塞进去七八根木柴,眼看着火势劈啪地烧起来,他才放心地赶回房里,点燃油灯,端到幼娘面前,然后将幼娘搂在怀中,轻声道:“幼娘,正在烧水,会儿就好,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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