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下条长桌,桌子覆以七尺黄绢,案上放着方玉碟,旁边还有枝笔,天子如果有什私人愿望想要祷告于上苍,可以在玉碟上写下,然后投入登封坛,同密封于泰山之巅。
正德步下登封坛,他鼻尖也冻通红,脸色有些发白,不过气色却非常好,正德走到长桌前,说道:“杨卿,近前。”
文武臣僚、命妇、皇亲、贵戚和侍卫太监们在远近看着,却不知道玉碟上刻些什。
手指轻轻抚上光滑玉石封面,正德缓缓翻开金丝拴系玉碟,微笑道:“杨卿,你来看。”
“臣遵旨!”杨凌拱手上前,闪目望去,那玉碟上行行,全是金灿灿大字:“……朕继承于少年,千钧于稚肩,诚惶诚恐,励精图治。巡九边、开海禁、革弊政、兴工商,镇佞妄,文治之行,洋洋洒洒,岂止万言。臣秉国之初,上承天意、下察民情,有忠贤之臣辅佐,灭东海之倭、二降南疆洋夷、三顺西蜀之蛮、四除中原白衣、五平藩逆之乱,六靖塞北草原,以六战之功
首先要在山下“封祀坛”祀天;次日登岱顶,封玉策于“登封坛”;第三日到社首山“降禅坛”祭地神,皇帝行初献礼毕,皇后升坛亚献。封禅结束后要接受群臣朝贺。
唐贵妃有孕在身没有随行,三位公主倒是个不落全都到齐。封禅之后杨凌就要出塞,但是来年春天,他就会赶回王府成亲,然后把家人接回新城,就要和心上人长相厮守,永福、湘儿和符宝都是满心喜悦。
永淳也很喜悦,眉开眼笑叽叽喳喳象只快乐喜鹊,有个有本事姐夫就是好,皇兄已经答应明天开春姐姐出嫁时她可以伴嫁出塞去关外游玩。有次就好办,以前公主出宫找不到个好借口,今后想出去玩,句姐妹情深理由就够,那塞外还不是想去就去?
“天热就出塞,天冷就回来。这儿雪景不错呀,关外雪定更美吧?要喜欢,冬天也可以出塞。”永淳美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盘。
玉皇顶,登封坛。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那是种怎样迹象?
“……以外中礼旋,降禅云始,五玉既辑,万方胥赖。天下之壮观,王者之丕业,伏惟大明正德皇帝陛下。以天覆之大,地容之厚……”
声音朗朗,诵奏天之书,切礼毕,正德人步上登封坛,投书于坛内,文武百官肃立于百尺之外,抬眼望天,横目望云,朔风呼啸,天地人,这才是九五至尊,不知怎,正德肃立良久,却只有孤孤单单高不胜寒感觉。
“宣,杨凌近前。”痴痴地望着坛底横置玉册皇表,正德忽然下令。
坛下杜甫连忙高声宣旨,冻得鼻尖发红杨凌急步出列,趋至登封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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