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继续缠绕在他身周,将冰壳层层刷得越来越厚,直至其中白河愁面貌也变得模糊不清。
……
“老师……老师……”
赤水断皱着眉头,在帐篷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这是个牧民帐篷。帐篷并不大,东块西块挂着不少缝补痕迹,其中器具用品也粗糙得很。看得出,它主人生活得并不好。中
即便已然是在寒绝雪山之巅,入口处向外渗出寒气却几乎有型有质,明显要比周遭温度更低无数。
纷纷落下雪花在别处,都是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但唯独在这洞口之处,柔和雪花却是刚接触到洞内寒气,便瞬间被裹上层冰壳,化作冰粒重重落下。
走到此处,白河愁已是鸡皮鹤发,身躯伛偻,满嘴牙齿更是颗不剩。诅咒时间剧毒,不知自他身上夺走多少岁月。
白河愁再不迟疑,喘着粗气,步履蹒跚地走进洞中。
凛冽寒气顿时将白河愁身体包裹在其中。但白河愁非但没有以功力相抗,反倒任由寒气在身体四周凝聚。不过短短片刻,白河愁身体便已经挂上层薄冰。
。
两名大萨满在昏暗中没有看到,是白河愁脸上急速变化着皮肤。道道皱纹不断浮现,又不断消失。
剧烈衰老,正在飞速地侵蚀着白河愁身体。纵使他已然用尽几乎全身力量去抵抗,但皱纹消失速度,却依旧远远及不上出现速度。
短短数十步,白河愁脸便已经像是衰老十岁般。
那诅咒,果然如古兰修所言,即便是圣阶力量也难以抵挡。白河愁只感到,自己身体仿佛破个口子水袋,而生命力正自那口子中向外无穷无尽地流失着。
但他却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向着洞穴更深处走去。随着他脚步步步前进,关节处冰壳被次次崩落,次次冻结,再次次崩落。
走到洞穴尽头时,白河愁几乎全身都已被包裹在厚厚冰壳当中。
但他脸上皮肤,却比方才要稍稍年轻些许。
“老师,谢谢你。你是对。但,你错。”
白河愁喃喃自言自语声。随后原地坐下来。
而动作越大,那生命力也流失得越是剧烈。纵使以圣阶力量去强行收拢缺口,将生命力吸纳回去,但和流失速度相比,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步步地迈出,当白河愁走到后山雪峰之时,已然变成个须发皆白老人。
即便强绝如他,也难以自抑地在迈出每步时,发出轻轻喘息。
但——白河愁脸上皮肤虽已枯萎下垂,表情却没有丝慌乱之。他双眼虽然已浑浊不堪,眼神却依旧冷静如常。
终于,白河愁站在后山雪峰,个巨大山洞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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