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向姝兰和章烬揣着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秘密,不约而同地选择缄默。谁也没有把这桩沉重心事戳破,母子俩仍旧在屋檐下相安无事地生活。
在这点上,他们俩十分相像。
章烬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向姝兰正面对峙,不可能逼向姝兰承认什或者做出妥协,就像向姝兰明明什都清楚,却在章烬面前只字不提,只是用谨小慎微咳嗽声、用哀求方式让他留
只是没过多久,他又回来。
“妈,你早点睡吧。”章烬脚步声在床头边停下,他将条拧干冷毛巾贴在向姝兰额头上,走之前低声说,“……在隔壁,哪儿也不去。”
——他都知道。
向姝兰怔怔地看着他背影,想起这个背影在单车上样子,良久之后,无声地叹口气。
她儿子是个好孩子,程旷……也是个好孩子,但是他们俩走条艰难路。
得开始叹气时候,房门开,向姝兰疲惫地撑起眼皮,看见章烬胳膊底下夹着药箱、手里端着茶杯热水朝自己走过来。
她忧虑在这刻变味,像针样,扎得她心又软又疼。
章烬将茶杯放在床头柜上,并打开卧室里灯,灯光照亮屋子,也照亮向姝兰苍白脸色,在这种苍白衬托下,被用力捶打过太阳穴显出片红润。
向姝兰被突然亮起灯光刺得闭上眼睛,接着她听见章烬声音。章烬问:“妈,你哪儿不舒服?”
这声音在头痛折磨中给她丝安慰,她轻轻地摆手说:“没事儿,头有点痛,过会儿就好……”
为什非要选这条路呢?
她又想到王老太话,这句话度让她毛骨悚然。
没人比向姝兰更清楚流言有多可怕,她半辈子都活在闲言碎语里,知道流言就像臭水沟里滩污水,泼过来容易,想洗干净得掉层皮。
这两个孩子还太年轻,可以时冲动,可以犯错,但有些错误后果太严重,他们还要高考、还有长远前途和未来,她不敢也不忍看他们冒任何风险。
……为什非要选这条路呢?向姝兰又次茫然地想。
“哪儿痛?”章烬没等她说完就伸手碰下她太阳穴,“是这儿吗?”
向姝兰愣下,然后点点头,随即她感觉到两侧太阳穴贴上双湿凉东西——那是她儿子手。
章烬倒水时洗过手,手指上还有细腻水珠,他佝着身体站在床边,不声不响地给向姝兰按摩太阳穴。他原本揣着满心猜疑进来,但是看到他妈这副虚弱样子,章烬突然感到如刺在喉。
虽然按摩有效地缓解头疼,向姝兰却不肯让章烬多按,没会儿就说自己好多,催他回屋睡觉。
她催几次之后,章烬终于松开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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