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无言想想道:“不过据太师府里探子回报,史太师近日确与些江湖人士过从甚密。”
薛灵璧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若是太师下手……本侯死对他有什好处?”
由于薛灵璧回府之后,已经将梁有志话五十地告诉他,因此宗无言很快就联想起梁有志和顾相之间表面恩怨。若是薛灵璧等人真死于刺客之手,只怕最大嫌疑者不是太师而是顾相。这样来,太师不但才除去梁有志这个隐患,还可将杀人之事嫁祸给顾相
为何认为他是明尊呢?
薛灵璧扪心自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冯古道都像是个见风使舵、逢迎拍马小人。可偏偏就是这样个小人总让他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过去,甚至整晚费心思得揣度他心事。
是因为冯古道永远阳奉阴违吊儿郎当态度?还是他亦真亦假似是而非问答?
酒杯已空,酒壶未空。
他又替自己斟半杯酒。
薛灵璧将杯子放回桌上,望着它目光如同在看穿肠毒药,“本侯想个人静静。”
冯古道纳闷道:“侯爷还未喝,怎得就心潮澎湃不止?”
“……”薛灵璧端起酒杯,往旁边地上洒。
冯古道表情更加古怪,“又不是拜天地,侯爷为何用酒敬告天地?”
薛灵璧冷笑着举起空酒杯,作势要掷。
宗无言双手缩在袖子里,双脚步步稳稳当当地踩着已经积到鞋面皑皑白雪走来,“侯爷。”
“有结果?”薛灵璧抬头,“刺客究竟来自相府?太师府?还是魔教?”虽然听梁有志所言,太师是最可疑人选,但是他们前脚才到,刺客后脚就来,未免太过巧合。想来想去,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以嫁祸太师府,使得太师府和侯府鹬蚌相争,然后他得渔翁之利。至于能得渔翁之利者,目前看来,非相府,就是魔教。
如果冯古道真是明尊,那那刺客来自魔教可能大增。不然太师府可以等他们走后再对梁有志下手,何必冒得罪侯府之险?他找来端木回春就是想验证冯古道身份,但是现今结果并不如预期。
宗无言摇头道:“阿六传来消息,说去时候刺客尸体已然烧成灰烬。”
薛灵璧冷笑道:“那倒是干净。”
冯古道急忙起身道:“侯爷日理万机,即便是喝酒赏雪,那也是忙里偷闲地喝酒赏雪……呃,侯爷莫要激动,告退就是。”他话虽多,但走得却不慢。
薛灵璧只是将酒杯缓缓放回桌面工夫,他背影已经渐渐淹没在茫茫雪海中。
望着无垠雪花,他眼神渐渐沉凝。
不知从何时起,他脑海便生起个怀疑,个无论怎看都不可思议,却深植他心中,让他每每见到冯古道便不由自主想起怀疑——
冯古道是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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