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老包,你这趟进宫冤枉得很,倒不如你从密道去吧。”
包文直说:“陛下,当初福王殿下认为师时,亲口承诺要给养老送终。所谓君子言,驷马难追。自然要跟着你们,日后
瞿渔拔出长剑,飞身阶下,剑光所到之处,血花飞溅,头颅乱抛。
殿内。
皇帝对余公公、茹嬷嬷和惜宁点头示意。
他们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火油,倒在大殿四处。
皇帝将太子和太子妃招到身边,握着皇后手,平静地说:“你们既入宫,便逃不过这劫。即便逃出去,只怕也是心惊胆战、颠沛流离半生,倒不如家人整整齐齐地去,若是有幸,来世再续前缘吧。”
包文直说:“但陛下没让你死,你要是现在从密道走,还来得及。”
“陛下在何处,便在何处。”
“虽然榆木脑袋,倒也忠诚。”包文直突然叹口气,“老弟,实不相瞒,虽怕死,但处境与陛下、娘娘无异,匈奴凶残,端王康王之流鼠目寸光、数典忘祖,这天下之大,已无等可去之地!”
瞿渔突然把推开包文直,枚箭矢从外面射进来,穿过他刚刚站位置,到龙座之前,才力竭而落。
瞿渔转身对皇帝说:“陛下,臣出去。”
倒是你,初出茅庐,还不知道这滚滚红尘有多少妙趣,如此死,岂不可惜?”
瞿渔说:“年轻,但官居三品。”
官居七品包文直:“……”
“庸俗!”
“老夫与你谈人生理想,你却与老夫谈官职大小。”
又对余公公几个说:“早将库中珍宝藏入密道之中,你们几个便从那里走吧,能拿多少便拿多少,也足以安享晚年。余下,若是桑家后人能重回此地,便当作他奖赏罢。”
余公公几个连忙跪下,含泪道:“陛下、娘娘对们恩重如山,们做牛做马也不足以报答,只有追随到地下,再伺候陛下与娘娘。”
几个人都是这话。
其实之前皇帝已经劝过他们次,见他们始终坚持,便罢。
包文直有些尴尬地站在他们几个后面。
皇帝说:“去吧,不必回来。”
瞿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朕相信以你身手,定能够出去。”皇帝说,“你陪朕走到这里,已见忠心,余下路,你要自己走下去。”皇帝顿顿,忽而威严,“这是圣旨!”
瞿渔低头:“臣遵旨。”
他转身打开门,匈奴士兵已经杀到台阶前,几个同僚在台阶上作最后殊死搏斗。
“简直俗不可耐!”
“臭不可闻!”
瞿渔早习惯他古怪脾气,只是听着外头动静不理。
包文直听外面杀声渐近,又坚持不住:“你真不怕死?”
瞿渔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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