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衡,没有家。”
柏天衡举着手机手几乎克制不住,他心底有无数情绪在沉默中交汇融合,在缄默中激荡,在理智中反复崩塌重建。
最终,尽数敛下。
他换只手,平稳地端着手机,在江湛拨着弦唱完最后句“好想你”时候,放下手机,神色如常地鼓掌,问:“学多久?”
江湛把尤克里里摆在腿间,往后靠,伸个懒腰:“抽空跟程晨学,这首三四天吧。”
没人不爱这样男孩。
可眼前江湛又和过去有些不同。
他唱《好想你》时候,身上带着些温柔懒倦,这些气质在视频画面里不太能展现得出,肉眼清二楚。
头顶光落在睫毛上,扑簌簌地落下层剪影,素白手腕随着拨弦晃动……
柏天衡在歌声中,又次想到江母。
江湛《好想你》是柏天衡端着手机坐在对面沙发上帮忙录。
弹着尤克里里大男孩专注而放松,指尖轻轻地拨动琴弦,歌声如人,干净透澈。光脚、盘腿、居家服增添几分随意,好像这样夜晚录制这样首伴着弦音小情歌,不过是突然临时起意。
任外界闲言碎语、蜚短流长,这里四根弦、首调,唱着他小情歌。
没有人被打倒,没有人在溃败。短暂休整后,只有更坚定更张扬。
就像,bao雨后山野里竹子,雷鸣不过是破土前奏,静默山野都只能仰视夜冲天新嫩竹节。
柏天衡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视频:“原来是准备留在决赛用?”
江湛横着手机看视频,准备发微博:“嗯。”
柏天衡:“这首发微博,决赛不能用。”
江湛抬眼,叹气:“是啊,不能用,决赛个人solo提前玩儿完。”笑:“要不柏老师再坐次副舞台帮帮忙?”
柏天衡睥睨他,脸无所谓:“都可以。说,你要什,就给什,
落地窗前花束犹在,江母背对房间方向,坐在窗前抱着把古典吉他,《天空之城》乐调空灵美好。
少年江湛:“妈,给柏天衡换首曲子呗。”
江母回头:“天衡想听什?”
少年江湛:“给他谈首《舒克贝塔》。”
江母笑:“别闹。”
江湛就像这竹子。
短短觉,醒来后精神重整,奋发而上。
柏天衡能清晰地感觉到,江湛调整速度飞快、效率奇高,他心底惊讶,却也清楚,这就是江湛原本样子——
他内心有很多冲劲,恣意张扬本来就是他底色,他不会认输,不喜欢失败,只要有点点可能,他都要往上去拼。
他在任何时刻都能拿出积极态度,是当年最让柏天衡着魔几个点之,如今情景再现,柏天衡几乎克制不住地想要去拥抱、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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