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着毛巾，但是这样
接触依然让他感到巨大压力。
擦，还是不擦？
阿宝用眼角盯着，看着印玄手压住被子，以至于被子无法再往上时，印玄手突然抬
起来，让被子顺顺利利地该到胸口。
……
如果老鬼不是老鬼，而是个女鬼，又或者印玄不是印玄，而是个老妇人，那这
幕场景将又会是段可歌可泣人鬼情未爱情故事。
可惜老鬼是老鬼，印玄是印玄，所以这种诡异老夫老妻氛围让他觉得……有点有碍观瞻。
老鬼道：“过来，给主人擦脸。”
阿宝放下水杯，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帮他把被子往上拉拉。
如果拉呢，势必会惊醒他，不好。
如果不拉呢，也许会感冒。
会感冒吗？
阿宝对这个猜测不是很确定。也许长生丹除长生不老之外也有百病不侵功效吧？他如是安慰自己，最终心安理得地把手缩回来。
声音已经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阿宝深吸口气，溜小跑往里进。
印玄睡在那张足以躺四个中等身材男人而不嫌拥挤床上，头靠着软枕闭目养神，洁白手放在黑色绸缎被面被子上，就像片在漆黑江河上漂浮雪花，不知什
时候会被黑暗吞噬得涓滴不剩。
这刹，阿宝突然有点心疼这个人。
“倒杯水来。”印玄道。
阿宝道：“那你做什？”
“你打算做晚饭？”老鬼看着他，淡淡道，“
不需要吃，主人可以不吃不喝个月。”
“……”阿宝谄媚地走过去，“擦脸是吧？放心，关于这方面技术，是权威。”
老鬼面无表情地把毛巾递给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等他人出去之后，阿宝才嘀咕道：“又不是发烧，为什要擦脸？莫名其妙。”他拿着毛巾在印玄脸上比比……
老鬼端着盆热水进来，放到另边床头柜，看眼只盖到腹部被子，责备目光立刻扫过来。
“……”盖被子难道不应该是每个人自己做好事情吗？别人帮忙算是好人好事吧，不帮也天经地义，他那个是什眼神？怎搞得像是他没尽到义务。
阿宝在心里横着小曲儿，状若漫不经心地挪开视线。
老鬼打个响指。
印玄身上被子像被条无形绳子牵着似，点点地往上挪动。
阿宝回神，发现他不知道什时候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银白发丝、苍白面容也减不淡那两点精光闪烁瞳孔。
……
他该心疼是自己吧？
阿宝把刚才莫名其妙念头按捺下去，屁颠屁颠倒水去。
等他倒完水回来，印玄似乎睡着。头半仰着，白发如雪水般流淌身，直垂到手腕上，嘴巴抿得很紧，好似戒备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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