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而潮闷腐烂味瞬间扑到脸上,灯灯捏住鼻子,大叫“恶心死要吐”,抓着李白肩膀把他拽开,而李白却冲他笑,用那只手搂他:“亲爱,就是这想吐。”
灯灯脸看疯子神情,瞪着眼睛逃开。
李白看看时钟,回卫生间洗个手。主要是为把麦当劳味道洗掉,他涂两遍香皂,从指尖洗到手肘,又仔仔细细地嗅闻很久,嗯,很香很干净,他这才心满意足地下班。背上包戴上鸭舌帽,走到方才尤莉莉消失那个路口,他用自己翻新摩托罗拉给杨剪打个电话。
“哥,你是不是马上上飞机?你们几个同学起吗?去接你吧!”
“行啊,大概五点钟到,”杨剪说,“你下午不上班?”
是从去年月到现在……他们两个连非典都过去,隔离在两个学校不能见面,居然也没分手。居然已经超过十四个月。
杨剪身上那顶“过季男”大帽子成功摘下来,他带尤莉莉吃饭,在校园里散步,和大帮人唱卡拉OK,他在昏暗中把她压在沙发上,提着酒瓶往她嘴里倒,倒得满脸都是,又去舔她脸。尤莉莉高抬着腿,脚尖都在抖,他们总是笑作团。如此自然而又迅速,她被杨剪带进自己圈子,那些同学和朋友也全都认识她,正如当初他们认识李白。
只不过个是捧着黏着女友,个是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远房弟弟。
而李白静静旁观,参与,看她融入,也茫然地看着自己心里长出某种比“不敢相信”更为尖锐东西,它就像是要把什东西扎破,那会滴下来什?啪嗒,啪嗒,是黑色水。以前杨剪恋爱,分手,轻描淡写还是惨烈,李白都觉得没什,他还会安慰,因为那节奏实在平常,都快成习惯。但他现在讨厌恋爱,讨厌打电话时占线忙音,正如他讨厌前台上飘来炸鸡翅香味。
这切都让他感到危险。
“请假也要去,不然其他同学都有人接,就你孤零零怎办啊。”李白说着就听到对面轻笑,他也笑,甚至突然
等到看不见那个白裙背影,李白就把纸袋丢进榆树下半人高垃圾桶,只捏住角好像仅是接触就是强忍,更别提拆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啪嗒声,桶还很空,纸袋掉到底部,之后他合上盖子看着桶面上写“不可回收垃圾”,终于能呼吸似,长长出口气。
这不是尤莉莉第次来送餐,也不是李白第次把它丢掉,阿钟见怪不怪,灯灯却是头次注意,追上来大呼小叫:“你干什,这多浪费!”
“没办法,看到它就想吐。”
“唉,你不吃就给嘛!”
李白想想,还真掀起垃圾桶盖,只手伸进去,像是要把那纸袋再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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