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喝。”
“再这喝会死!”
祝炎棠聊得有点意兴阑珊,准备回屋睡觉,只当这是句恐吓,却见李白像是突然之间真被震住,跳起来踩在地毯上,竖起根手指,枪管般指向自己。
“死,大部分时间……就是死,”他笑着,缓缓摇头,“偶尔活那,刹那。”
这话说完他就定定地看着祝炎棠,想再说什,却又死活说不出样子,他陡然之间显得痛苦极。也没有几秒,他忽然膝盖软,脸朝下摔在地上,“咚”声闷响。
李白趴着不动。
“你不是说过要戒酒?”祝炎棠靠坐上化妆台,挥挥面前酒气。
“这句话,也送给你。”李白拍着床垫大声说。
“看来你还是意识清醒,”祝炎棠笑道,“最近遇上什伤心事?”
“没有。”
祝炎棠没来得及扶,却还是顶着醉意,尽可能稳地把他抬到床上。立在床沿,祝炎棠默默看会儿,浮想联翩地构思这位老朋友如何被伤害,如何被刺激得做出后悔不已蠢事,不自觉想要傻笑,算种同病相怜,却忽地眉头凝,垂手在李白鼻前摸,他脸色瞬间转向煞白。
几步跑到床头柜前,这房间电话竟是坏。
祝炎棠大骂声,冲出房门,对助理大吼:“手机,给手机,找急救,打911!”
“你在发愁什?”
“经常,做完件事……就后悔,”李白喃喃道,“而且挡不住自己,只能看着自己去做,莫名其妙地,失控,点办法也没有,然后去后悔。”
“这还叫没有伤心事?”
“就是没有。”
“没有就不要喝这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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