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呢?这次不样。那这次杨剪又去哪儿呢?
李白没想明白,也没能第时间赶回来。在轻井泽困小半个月,只是拍组广告,红血品牌,统共七支三分多钟短片,光是造型师就请五个,国籍还都不同,他是其中资历最轻那个。要是像以前那样半中央溜走去寻找爱情,不负责任不说,业内口碑也暂且不管,光是违约金就能把他这半年赚得赔出去大半。
捱到杀青那天,祝炎棠也要从羽田机场出发,就让他搭趟便车。面对面坐在房车似埃尔法里,那位大明星兼资深情感顾问这些天来难得素颜,把蒸汽眼罩扒拉到下巴上,挺奇怪地瞧着他:“想不到这次你能完整跟下来。”
李白心说们都合作多少回,却还是有点心虚:“不是经常完整跟下来吗?”
祝炎棠抿起个笑:“和你哥搭上关系就不定哦。”
杨剪在辞职后消失段时间,也不能说是消失,他只是不在。李白回北京那天气温高过三十五度,他发着烧,昏昏沉沉把钥匙怼锁孔,开门就闻见股闷很久消毒水味儿——算来已有将近周,杨剪离开之前做清洁,给阳台上几盆花挂上自制滴灌装置,还把每间屋子窗户都仔细关上,这样盛夏时节,bao雨也就漂不湿窗台。
然而在另外些细节上他又显得有些匆忙,没有断电,也没有收拾太多行李,衣裳只带走几套常穿,似乎钱也没有带上多少,平时爱背几只包都没离开衣柜,甚至连银行卡都整整齐齐码在钱包里。那就可以排除出国可能性,至于支付宝覆盖区域……拿不准。李白乱糟糟地想会儿,在柜门口蹲下,默默嗅着那股樟脑味儿,心情有点复杂——他很少这翻看杨剪私人物品,只是这次,他又在夹层里看到那两张上年头照片。
背面那张是杨遇秋,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笑,正面那张是他跟杨剪,北大戏剧节吗?他去打杂,杨剪把工作证挂在他脖子上,白T恤,蓝丝带,未名湖边阳光灿烂,柳荫茫茫。
照片早就磨出毛边,都有点发脆,李白把它们塞回原处。
他又翻出杨剪五天前发来消息:带钥匙吗?要出去趟。
他回复是:带。
紧接着又问:还有段时间才能杀青呢,哥你要出去很久吗?
杨剪说:不确定。
于是李白说:注意安全。
这四个字他回得犹犹豫豫,事到如今,看着它们作为谈话收尾,加个聊胜于无小猪哭脸,这犹豫仍未停止。这两年来杨剪要去什地方,无论是跑去外地开教学会还是带学生上八达岭郊游,如果和他说,那都会附带个目地。杨剪会主动告诉他自己要去哪里,怕他胡思乱想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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