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李白镜头,他还直接看过去,好像在笑。
相比之下,女生就要文雅许多。她们似乎把杨剪当成母校某种标志,就像草坪上那块王道元训诫石。派个代表把杨老师找来,个个单独合影,女孩们总喜欢站在他右边,有笑得甜美,微微往他偏偏脑袋,有则非常腼腆,快门按下那秒僵硬如塑像。但杨剪总是同个样子,李白在旁偷偷看着,也偷偷注意到,在有学生那侧,他会自然而然地把右手插进西裤口袋,两条影子打在已经发灰蓝胶跑道上,也隔
票短信已经发过来。
李白盯着屏幕,秒,两秒,眼仁都瞪得发干,他没有看错。杨剪意思是……要他过去找他?
明早出发,目地是青海。
“生病吗?”杨剪又道,“还是听错。”
“没有,没病!”李白差点抱着手机飞跑起来,他连购物车都不想要,“马上回家收拾行李,你带衣服太少,再给你多带几件!”
杨剪就是这样,有时让人觉得界限分明,无可逾距,有时又能让人在瞬间忘乎所以,做梦似觉得他时刻都在关心着你,把切都帮你安排好,至于距离则是错觉,是随便就能抛到天边东西。李白用额头抵着舷窗,看山脉,看云,仍是那种马上就能笑出来心情。他不关心此行目,也不在乎接下来行程,前些日子惴惴不安更是可笑,好像切都无关紧要,他们马上就要见面——
杨剪会对他笑,也许还会用力抱抱他。
上次拥抱是什时候呢?
还是高考前最后次誓师大会。那天杨剪也挺让他吃惊。四中有个传统,往往把这次仪式当作成人礼来给学生放松打气。于是每天学得呜呼哀哉高三生们在高考前夕多整天休息时间,把家长都请过来,不谈排名也不谈分数线,也可以带外校朋友,用西装礼裙把自己打扮番,唱点煽情歌曲,走红毯捧花束过成人门,再把剩下时间用来拍照,认识不认识,搂在块咔嚓张,就是青春纪念。
那天不是李白第次参加此类活动——去年他就学会,从杨剪相机之中挑出部,端着它混迹在学生堆儿里,倒也不会有多违和。能让杨剪正儿八经熨西装打领带场合着实不多,李白当然不能错过,他很庆幸自己能够快速从解散后混乱里找到想看。而他找那位更是熟练,送走多少届毕业生,又那受学生欢迎,成人礼对于杨剪来说只是年度机械劳动,也可以称之为简单渡劫。有年男生们把他架起来往天上抛,都把教导主任吸引过来训话,杨剪本人倒是淡定得很,低头整整领结,站在那排学生最边上,跟着起挨批,远看还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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