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区邓莫迟驾驶情况就变得较为平稳,不看地图也能做到心中有数,那些荒芜公路连接起片片夜雾,置身其中,他们无人知晓更无人在意,像种自由。以往离不开夜视镜就挂在脖子上,陆汀却不愿去戴,他在这黑夜中很是安心,除去风声和引擎声,他总觉得自己能感觉到邓莫迟呼吸,嗅觉也在帮他感知,收紧手臂,铁锈味道就好像完完整整地被他收入怀中。
不到十点半陆汀就听到撒克逊河奔流声响,如果坐巴士,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半路。摩托悬在河面上空迅速滑过,再在寂寥无声人造人聚居区穿行,只有点点光线
套过他头顶和脖颈,挂在他肩上。陆汀被这突如其来动作弄得缩缩脖子,深低着头整理自己被夹皱外套,好让长刀在背后垂得顺当些。待到邓莫迟在他身前坐好,拧起车把上油门,他才把脸抬起来。
涨热皮肤贴上冰凉革质夹克衫,很舒服。
发动之前邓莫迟没有任何提醒,车子冷不丁蹿出去,弄得陆汀下意识抱紧他腰,膝盖也在他胯骨两侧夹紧。两人就这疾驰起来,绕着这轮巨大“明月”边缘,要横穿过它圆弧下个角。
上次在“米诺斯王宫”里路冷清还没能看出来,邓莫迟开摩托是真猛那类,也有可能是为减少电耗,明明可以浮在半空他偏要贴着地走,再窄缝他也要钻,这就导致行车路线歪歪扭扭、晃晃悠悠。有几次夹在行人摊贩之间,陆汀浑身紧绷地贴伏在他背后,心里大叫“靠肯定要撞上行吧认”,结果也只是擦肩而已。
邓莫迟对体感和物理距离有他自己把控,确实也挺精准。
直到他在家小铺面前突然停下,又把陆汀吓跳。这儿与城外荒野只隔排房子,邓莫迟兀自走入店面,看着铺台子琳琅水果。
几颗桃子和几只苹果被他放进铁篮,拎到柜台结账。陆汀心想,八成是带回去给弟妹吃,可不要这晚上就把血汗钱给花光。于是他迅速拎出把香蕉和串葡萄,还有几个雪梨橘子,抱个满怀也跑去柜台,插在邓莫迟前排队。
邓莫迟没什反应,队倒是马上排到,陆汀直接把水果在台面放好,又指指身后那位,手环对准那条支付用扫描线:“块结。”
“送你弟弟妹妹,”他又回过头,认真看着邓莫迟眼睛,“在小朋友家住晚,不想让人家讨厌。”
“他们只是对你好奇。”邓莫迟这次没有拒绝好意,把两大袋水果都提上,边个挂在摩托车把手上面。陆汀本以为自己要负责抱着袋子,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抱着他,因此此刻很是愉悦,撑着车尾跃而上,扑上面前那副肩背,心满意足地搂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