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刚踏入探视房,Karbo就认出他。
“记得你,”Karbo咧嘴笑道,他皮肤黑得均匀且彻底,因此牙齿和眼白都白得扎眼,就像颜料点上去似,“身雪白钢琴王子,降E大调夜曲,小鸟喜欢你。”
陆汀来到空山监狱,以下层总警署警长身份。这是他上任第二天,第天全都花在特区联邦安全局里,他依照流程接受组共十二个心理测试,从脑电波检查到视网膜,以确认他对联邦忠诚以及心理状态稳定。
其实对这些测试陆汀并未抱有太大信心。早在警校,季度次精神健康监测中,他就有过某项指标不合格情况,毕竟他从小就是个需要心理咨询麻烦货,事到如今,长达二十多天失眠过后,他认为自己异常程度只增不减。
然而测试最终结果是,他通过,以总评94.3这奇迹般高分,全公安系统上下恐怕就没几个比他还健康阳光、还忠心耿耿人。
陆汀所做只是集中所有精神,在接收测试时把自己想象成另个人。
由此可见,这些由针对人造人基线测试演变而来复杂检验,其可靠性本就有待商榷,更像是种弄权者自安慰。
当然这对陆汀来说有利无弊,他无可指摘地顶掉凯森,戴上他磁条和肩章——好吧,这虽然合法,但并不是无可指摘,不光是下层大小每间警局,在特区他消息都飞满天,总统先生近期曝光私生子,不到二十岁就坐上这样位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报道,都是条足够吸睛新闻。
陆汀挡不住流言,也没打算去挡,他想自己正如他们传那样,任性跋扈,靠爹上位,没什好辩解。陆秉异比他还难做人,处在更高风口浪尖,这琢磨,陆汀心中好像还有几分舒爽。
不出意料是,凯森账户连同计算机在交给继任者使用之前,就按照条例被安全局从头到尾地“过滤”遍。敏感、烂尾那些信息,往往都会被彻底粉碎,你替他们干活,他们也只会让你知道他们想让你掌握。好在陆汀早有准备,邓莫迟留给他那张红色磁盘派上用场,当时他刚杀过人,就把它插进桌面下方主机,其中安装自动解码程序立竿见影,当过滤清洗开始,凯森账户里完整内容早已在毕宿五主机里备好份。
陆汀也正是从中查找出婚礼时那位“刺客”案底,感谢陆岸长达月疯狂筛查,他现在只需要去空山监狱把人找到,不必再费更多脑筋。那是个二十六岁非裔Beta青年,有着狭长鹅蛋脸和满头细碎卷发,名叫“Karbo”,案发当时,他身份是普索佩酒店名异宠饲养员。
养就是那只白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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