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要干什,要去哪儿?”层层叠叠声音都在哭泣着问,“们可以去哪里?”
“除这里任何地方。”邓莫迟声音不大,却像是能传遍整片原野,回声般充斥薄膜中每个角落,“不要逃避自由。”
话毕,天色又变,红日不再,整片天顶流动起爆炸样绿波,比不久之前展示给陆汀那种“极光”要动荡太多,就好比是种正在冲涌绝望和愤怒……邓莫迟就像是心意已决。与那次邓莫迟牵着他触摸绿色时样,陆汀抓住邓莫迟手,在弄疼伤口和沾上先知液体中他选后者,朝绿光最盛处看去,那正是绿石沟谷所在方向。
薄膜即将消逝,从源头撕裂,这片“桃源”正在崩塌,而它主人眼中寂寂,
?
但无论如何,神不应该与死相连,神要做,不是创造和爱吗?陆汀能感觉到,疼痛已经涟漪状地扩散到每个人身上,他身后那些麻木功能性人造人们,终究不是萝卜和草,听到自己被利用、被抛弃,也听到灾难预言,竟纷纷哭起来。
站在哭声中,陆汀想,活着事物,都不会希望自己无足轻重。
风把呜咽搅乱,风又绕着他们打转,倾倒扭曲如鬼哭啜泣,被混乱缠绕着,陆汀把耳机声音调到最大,还要直自安慰似按着调音键,依稀辨出几声闷响,像是邓莫迟在劈砍着什,很快就变成脚步,是邓莫迟在往外走。
可邓莫迟并不说话。
阳光茂盛起来,保持着初生赤红,穿透薄膜也盖过金星,把茫茫穹窿照彻。几乎是同时,山洞中也山洞出乱光,竟像是火,打亮那原本幽深背景,邓莫迟影子就在浓烟之中,向陆汀靠近。
当他站在洞口,火已经烧穿石头,整块山脚随之崩裂,火浪窜出来,立起高墙,把众人所站石滩照得熊熊。而这与以前火又像是有所不同,这次尽在掌握,邓莫迟左手拎着把长刀,右手拎着颗连着脊骨、泡得变形头颅,目光掠过陆汀脸,看向那群哀哭人。他刀和他眼样闪烁阳光,他踏出脚印沾着泥土和营养液,都是脏污,人映着他自己火,却高贵而美艳,如神明,手持银刃,要去鞭挞众生眼中跳动猩红。
但他却把刀子立在地上,插在两颗石头缝隙间,这刀细看竟也是碎石组成,立下去就崩裂成细小块,邓莫迟就像是掌握些凭空造物能力,却不完全,只能在山洞中就地取材,做出把粗糙石刃,割掉她头,以及插满管子脊柱。
石刀刀柄也是粗粝,他左手手心已经被割得鲜血淋漓,滴着血珠,却不看眼,只把那颗头颅丢在脚下,任它滚至那些六神无主人造人面前。
“你们走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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