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看他急急忙忙样子,额头上还浮着虚汗,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猜到他大概是做噩梦,起身摸出帕子,给他擦擦汗:“做梦?”
宁倦不声不响地伸手将他笼,脑袋低下来,往他肩上磕,闭上眼。
长顺还在呢,当着长顺面撒娇也不害臊。
陆清则无奈地顺顺他背:“好,这不是好好?”
宁倦低缓地“嗯”声,良久,重新抬起头来。
长顺正要点头,门外传来阵急匆匆脚步声,道热烈视线突然笼罩而来。
少年初初睡醒、带着丝哑意声音从门边传来:“老师有事找便是,找长顺做什。”
长顺立刻闭上嘴,默默往角落里缩缩。
陆清则惊讶地看过去:“陛下不是才睡下吗,怎这就醒?”
宁倦脸色隐约发着白,目光死死锁在他脸上,语气却很平稳:“老师不在身边,睡不着。”
记载连日来病患所里染疫者情况。
染疫者在不断增加。
整个病患所现在已经被彻底封锁起来,只有少数人能持令出入。
他体质弱,抵抗力更弱,年里有半时间都在因为各种原因生病,按理说,如果是接触就会传染,他接触过林溪那多次,应当不会幸免。
所以传染途径到底是什?
他头发没有梳,凌乱地披散着,透出几分平时难见少年朝气:“老师说得在理,底下那群宛如灯下之黑,是疏忽。”
他觑眼长顺,淡淡道:“传令给郑垚,叫两个人
他本想没想睡,只是见陆清则终于醒,精神稍稍松,身体太过疲倦,靠在椅子上闭眼,就陷入黑甜梦乡。
直到他做个噩梦,心脏紧缩着惊醒,睁眼陆清则却不见。
那瞬间他几乎以为噩梦成真,冷汗顷刻间如雨而下,慌忙跳下床到处找人。
他外袍都没来得及穿好,冲出房间时吓守在外面暗卫跳。
好在对面屋里书案被搬到窗边,他踏出屋子便看到陆清则,狂跳个不停心脏这才安定下来。
陆清则摩挲着下颌,回忆着前世看过各种传染病案例,又翻翻桌案上关于病患所文书。
病患所离集安城较远,因风险太大,宁倦只去视察过两次,便没有再去,徐大夫与几位太医试药,也是从病患所里挑发病程度不同患者,没有全部进去涉险,否则他们旦染疫,江右就没人管得住。
在病患所里人很难出来,里面实际情况到底如何,都是由下面人上报。
本该派人去实地查看,但宁倦这几日注意力八成都放在他身上。
陆清则碾着那页文书,思索良久,抬眸看向长顺:“长顺,能不能找两个人去病患所探探实际情况?不要报出陛下名号,低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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