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仰头望着他,眼神有点迷惘不清。
陆清则陡然反应过来他在做什,耳根倏地红,强作镇定:“……换个房间睡。”
匆匆丢下这句话,他就想后退离开,却被精准地把攥住手腕。
宁倦手很烫,触碰上来时,陆清则有种被炭火灼上错觉。
“老师……”
清艳面容。
眼角泪痣。
清晰起伏喉结。
大红朝服衬得肤色白胜雪,又添三分盛色。
明明陆清则穿得丝不苟,衣冠规整、领口紧束,却越看越让人躁动,想要剥开这层清冷矜淡,伸指探进严密领口,窥被紧紧收束在内风景。
陆清则压根儿没注意到长顺纠结心情,拍拍他肩:“不是让你早些回去休息吗?今儿不必守夜,快去歇着吧。”
“……嗯,”长顺眼神复杂,最后还是没开口,“热水已经备好,您去沐浴吧。”
陆清则含笑说声“谢谢”,便去隔壁暖阁沐浴番,换寝衣,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寝殿。
龙床上隆着个影子,陆清则猜测宁倦应当睡熟。
月色正好,探进窗户,屋内不用点灯也能大概看清,他慢慢走到窗下榻边,小心躺下。
头盯着陆清则,没吱声。
“放心,会说服陛下放你走。”
陆清则又摸摸它脑袋,给它喂点宵夜,陪孤零零海东青玩会儿,才把它放回鹰笼里,折身回乾清宫。
回到乾清宫,长顺正守在院里,见陆清则回来,拍拍胸口:“陆大人,可算回来。”
陆清则朝寝殿方向看看:“陛下歇着?”
他难耐地翻个身,盯着那道模糊身影,呼吸沉而促,微不可闻地轻声叫:“老师……”
大概是因为喝点茶,陆清则今晚入眠没往日那快。
半睡半醒间,他忽然听到些不太寻常声音,像是某个人沉重呼吸声。
脑中惊雷闪,陆清则担心是宁倦又毒发痛苦,睡意顿消,翻身下床,快步走到床边:“果果?”
月色将屋内映照得模模糊糊。
窸窸窣窣细微声音里,宁倦无声地睁开眼。
他怎可能睡得着。
那股无处发泄火已经快灼尽理智。
屋内这扇绢布屏风上山水壮阔,乃名家之作,价值连城,今夜月色明亮,透过屏风,隐约可以窥见榻下身影。
宁倦眸色愈暗,闭上眼,在脑中描摹着几刻钟之前与他对坐陆清则。
长顺点点头,瞅着他欲言又止。
方才陛下让暗卫把他抓过来,他告知陛下那碗药里加些什东西后,陛下表情实在是很……
他又开始担心陛下会对陆大人用强。
长顺踯躅着,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下陆清则。
看陛下最近行动,应当是想徐徐图之……不至于用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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