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打量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也不奇怪,武国公脉只剩下史容风人,大将军在外征战,十几年没有回过京城,国公府里恐怕早就没什人。
唐庆察觉到陆清则打量,又从鼻子里哼出声:“府内只剩几个忠仆,年纪大,手脚不方便,们也没打算在此处停留太久,凑合凑合得,陆大人别嫌寒酸。”
语气倒是很不客气,陆清则看他眼,轻描淡写道:“大将军护佑大齐,令四方平安,谁敢说府内寒酸,陛下第个砍他。”
唐庆是行伍中人,来到京城这样规矩多地方,浑身都不得劲,见陆清则身单体薄,也很是看不惯,要不是史容风嘱咐他态度和善点,直接就去吏部把人绑来。
当年他们在边关御敌时,朝廷这边还在思考怎耗死史容风好夺回兵权,来通背刺,换作是谁都会心怀怨气。
唐庆已经算很克制。
国公府离紫禁城很近,没等多久,就到地方。
接近九月,京城已经秋风渐起,陆清则已经先于旁人穿厚些,即使如此,下马车时候被冷风刮,还是喉间阵发痒,闷闷地低咳几声。
天热些时候还好,虽然他不耐热,但不怎生病,但凡天冷下来,就容易三天两头倒下。
听到这句,他张口就道:“大将军事,还用不着陛下来客气。”
见他对宁倦没有丝毫敬意,跟在后面尤五眉毛扬,就想训斥,陆清则抬抬手止住,不仅不恼,面具下唇角反倒弯弯:“知道唐参将在介意什,但当年事发之时,陛下不过是个襁褓中幼儿,个中曲折,确与他无关。”
道理确是这样,但怨念也不是明白道理就可以清除,唐庆抱着臂膀,脑袋昂起:“陆大人说什话,可没提什事。”
“诸位在边关血战沙场卫国,陛下也在江右决堤千里,疫病肆虐之时,亲自带人前去救难,虽非沙场,亦是为民。”
陆清则说完,在唐庆再度开口之前,淡淡打断他话头:“说这些,并非想让你们对陛下改观,也不是在论功过,而是想说,陛下并非庸庸碌碌、昏聩
尤五扶着陆清则下马车,又被唐庆奇怪地瞟眼。
头次见到这弱不禁风。
国公府比陆府要气派得多,御赐金匾,朱红大门,唐庆在前领路,敲开大门,领着两人进门。
门内景象和外头气派就有些格格不入,若外面还有丝京城繁华之色,里头就近乎是荒凉。
走过月亮门和垂花门,路往里,路上几乎看不到下人影子,四周虽然依旧楼阁成群,但木栏上褪色红漆、干涸旧池塘,以及因许久未打理修剪,而肆意生长草木,还是带来几分难以掩饰冷寂凋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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