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知道长顺八成是在卖惨,还是无奈地叹口气:“知道。”
前些日子,
长顺也不敢多问什,叫人将厨房温着早膳送来,对着陆清则,才敢问几句:“陆大人,您和陛下最近是不是……吵架啦?”
早膳又是加药汤,陆清则口就能喝出来,里头偷偷加药,因此喝得不是很愉快,随意搅搅碗:“没有,别想太多,头会秃。”
长顺:“……”
当真没有吗?他不信。
陛下最近阴晴不定,毫无疑问全是因为陆大人哇!
宁倦眯眯眼。
陆清则发挥十成演技,心里提起来,等待片刻,额上忽然蹭过个柔软温暖东西。
额头上落下怜惜般吻。
“早些休息吧,老师。”宁倦勾勾唇角,“等事情都处理完再说。”
陆清则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作。
他会做什?
如果宁倦敢做什……他该睁开眼睛,撞破说明,还是继续闭着眼,觉醒来,继续装作什都不知道,当什都没发生?
他脑中杂念纷纷,思索过无数可能,其实也只过小片刻。
头边忽然撑来只手,灼热呼吸靠近,宁倦似乎俯下身。
长顺那诡异顿默,反倒让陆清则察觉出丝异样,微扬起眉扫眼过去。
合着是有同伙?
用完早膳,陆清则也没有多留,便准备去吏部上值。
长顺亲自地把陆清则送上车驾,可怜兮兮地扒在车窗上瞅着他:“对,陆大人,陛下说,晚上有事和您商量,等您散值后,让奴婢去接您,接不到话,就得去浣衣局当个月差。”
浣衣局是什地方,收容大多都是些要年老要废宫人罪人,又苦又累。
没想到装着装着,不知不觉之间,当真睡过去。
隔日醒来时,宁倦已经上早朝去。
陆清则躺在龙床上,揉着太阳穴,醒半天神,想起昨晚切,只能庆幸宁倦必须得去上早朝,否则还真不知道怎继续自然而然地演戏。
他坐起身,又叹口气,洗漱番,换身衣裳,推开门毫不意外地又看到守在外头长顺。
长顺也算是陪着天子长大,大多数时候,即使弄不清陛下在想什,但也摸得清陛下心情如何,今儿陛下出来时,心情却更加莫测。
陆清则能感觉到宁倦在注视着他。
良久,他感觉到眼角泪痣被少年指尖摩挲着,宁倦叹息似,小小叫声:“怀雪。”
陆清则眼睫终于忍不住颤颤。
屋内霎时陷入死寂片,宁倦指尖猛地顿,死死盯着陆清则脸:“你醒着吗?”
陆清则头往软枕侧轻蹭下,眼睫低盖下来,呼吸依旧匀称缓和,仿佛只是在睡梦中感到被碰触,无意识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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