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动静,童淮睁开条眼缝,瞪眼刚还想掐死他薛庭,托着下颔观察他会儿,看他睡得不太踏实,还是好心把他拖到自己床上,盖上被褥。
反正床够大。
做完这些,他打个呵欠,翻身闭眼,这回是真真正正睡着。
没想到第二天又是给人掐醒。
摄政王满脸阴云,冷冷看着他:“你昨夜放什药?竟让本王睡过去。”
屋内没人敢不从,忧心忡忡地退下,周遭静下来,只有童淮清浅呼吸。
薛庭瞅着睡得香甜少年,手捏着他下颔,翻来覆去打量,少年软乎乎不知道反抗,心大得不像皇家出身。
“装睡?”他坐在床边,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喃,“再不睁眼,本王会拧断你脖子。”
说着,他那只微凉手已经徐徐下移到少年纤细脖颈间,温热细腻。
童淮依旧睡得无知无觉。
他随意拿几张纸,写几个字,推过去:“每个字摹百遍。”
“你又不是先生!”童淮更不乐意,“不摹,朕困,回去睡。”
话是这说。
三天后半夜,童淮身边小太监把摹得乱七八糟字送到摄政王寝殿。
薛庭时常头痛,每天都要到很晚才能睡着,将童淮摹字翻看完,披上外袍,提着灯,直接往小皇帝寝殿去。
童淮起床气性大,闷头踹他脚:“药你姥姥,你是不是有毛病,好心收留你夜,你倒不会感恩……要是下药,昨夜你睡着,枕头下就有匕首,把你脑袋割你都不知道!”
薛庭抬手抽开他枕头,果然枕下放着把匕首,抽出看,便知削铁如泥。
他转转匕首,又瞅眼缩回被子里只留个脑袋尖尖小皇帝,“噌”地把匕首收回去,把他从被子里提出来:“上朝。”
童淮要死不活地嘟嘟囔囔,觉得这人真是烦死。
此后摄政王便不再在尚书房待到半夜,每日都让人将奏章
薛庭沉默片刻,倏地笑声,松开他脖颈,漫不经心地拂开小皇帝散乱柔软头发,露出那张脸来。
平时没注意,竟是生得极为标致好看。
小皇帝平时闹腾,却有种让人感到宁静气质。
鬼使神差,薛庭没有立刻回寝殿,靠着床头半阖着眼,想待会儿再离开。
未料以往极难入眠他,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睡过去。
小皇帝睡得早,迷迷糊糊被吵醒,看到帘子外站着人,脑子还迷糊着,以为是父皇,伸手把人往床上拉,埋头在他怀里。
隐约嗅到股清冷静幽檀香,他觉得很舒服,也没多想,闭上眼抱着人又睡过去。
薛庭:“……”
后面群太监宫女悄悄伸长脖子,胆战心惊。
片刻,薛庭朝后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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