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酩无情嘲讽:“君子?花孔雀还差不多。”
楚照流露齿笑:“哎,被你看穿。没料到你不仅有惊人狗鼻子,还有双不俗慧眼。”
谢酩:“……”
谢酩看眼他脸,抿抿唇角,不做口舌之争,转身就走。
楚照流跟上去,想想,楚贺阳那个
那只高傲臭屁爱啄人破鸟,简直就是扶月山剑尊分尊啊。
他脸可乐,谢酩唇角往下压压,冷冷望着他。
楚照流无辜地举举手:“笑笑都招惹你?”
谢酩眉尖微挑,懒得描述他那个笑容。
跟只偷腥狐狸似,眉梢眼角都写满不怀好意。
苏醒妖物甚至都来不及挣扎下,便被凛冽冰寒剑气瞬间残忍绞碎。
那道声音又是啧啧声叹息:“好无情啊,他喜欢温柔。”
百年前,大战期间,谢酩从北至南,万里追杀妖族,长长血迹拖曳至南海,奔涌大河也洗刷不去沉厚血迹,佛宗大能出世,悲悯地劝诫:“谢施主,如此杀戮,终有业报。”
谢酩静静听完,拭去剑上血,点下头:“那便让他来报。”
妖即原罪,死不足惜。
红色骷髅头被踏碎瞬间,笼罩在鱼头山上层层雾霭倏地散去,露出原本面貌。
重重雾气之外,原来已是个大好晴天。
阵破。
谢酩垂下长睫,望眼窑洞方向。
脑中忽然响起道声音,低低:“想要吗?”
他比较在意是……
“你什时候换衣裳?”
小半柱香前,楚照流还穿着身浅紫袍袖,随意竖着发,像个雍容富家公子哥。
这会儿换身衣裳,青碧竹纹箭袖袍,乌发用根木簪挽起,连靴子都换双,只有左耳上红色耳坠没变,又像个游山玩水闲散居士。
楚照流风流地展扇子——连扇子都换把画着墨竹,振振有词:“日更衣,乃君子之风。”
鸣惑归鞘,谢酩波澜不惊地回转过身,走向山腰窑洞。
楚照流正好溜达出来,抬头就看到御空而来谢酩,像轮悬于夜空,难以触及明月。
不愧是名扬四海高岭之花。
楚照流打量着打量着,忍不住笑。
不是他故意促狭,谢酩跟师尊养在山上那只孤高仙鹤,不能说毫不相似,只能说模样。
那道嗓音与谢酩般无二,说话语调却更恣意邪性:“你这个冒牌货,想要也不敢动手吧,不如将身体交给。”
崖边猎猎狂风迎来,暄和阳光泼洒而下,没有两座阵法压制,山中百妖逐渐苏醒躁动起来,妖气逐渐弥盛,蠢蠢欲动。
“鸣泓。”
谢酩恍若未闻,缓缓拔出佩剑,嗓音沉冷:“诛杀。”
崖间风倏而静止,数百道剑气催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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