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也记住
。
回家后，林敏芝把季眠放在屋子里，匆匆地开始准备晚上摆摊
食物。
她早餐摊子卖煎饼，
张蛋饼里面夹点儿菜叶、火腿肠，就算是个饼子。
林敏芝手艺好，煎饼卖也多。
季眠坐在小凳
只是……百块，在九九七年，也不是个小数目。
九十年代，大部分人工资都只有两三百，如果张先祯不肯借……林敏芝也不抱太大希望。
“好。”
谁知，张先祯竟然口答应。
他没问林敏芝借百块去干什
，闷头闷脑转过身，就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铁皮盒子，张张地数。
林敏芝道：“张大哥，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有点儿事儿想请您帮忙。”
张大哥是林敏芝摆夜摊认识水泥工，全名叫张先祯，沉默寡言位大哥，经常在买林敏芝煎饼吃。
有回林敏芝被工地上帮流氓调戏，就是张先祯帮她打跑。
林敏芝听老街人提起过，张先祯以前是当警察，在边境保卫国家。
后来跟匪徒缠斗，被打断腿，现在还是跛。
年轻时，林敏芝是十里八乡朵花。
如今这朵花被男人攀折之后，断根，早早地死去。
季眠短短小手，抱住林敏芝脖子：“妈妈，有。”
林敏芝抚摸着他头发，看着儿子，股勇气油然而生。
她还有儿子，还有自己，要吃饭，要看着儿子长大，生活还要继续。
块、五块、十块，数整整百给林敏芝。
林敏芝喜出望外，连忙道：“张大哥，给你打个白条，下个月就能还上！”
她已经决定去黎明工地上摆摊子，多跑几个工地，虽然累点儿，但是钱多。
张先祯个人住，林敏芝为避嫌，就没进屋，站在门口把借条给写。
走之前，含着泪给张先祯鞠几个躬，雪中送炭恩情，林敏芝记住。
退伍后，张先祯回桐城后发现老婆带着儿子改嫁，国家保障没跟上，他就托朋友在工地上找份活干。
张先祯以前是警察，又是保卫国家，人仗义。
林敏芝有困难，走投无路，只好来找他。
“张大哥，想问你借点儿钱。”林敏芝站在门口，头都抬不起来：“借百块，下个月就还。”
家里还有三百多，季眠上幼儿园四百，她借百，剩下十几块钱就做家用。
从前，总是听人说，女人天是男人。
如今，她男人跑，她就当他男人死，她要做儿子天，做自己天。
林敏芝心中下定决心，带着季眠敲开家单元房门。
“咚咚”两声，林敏芝紧紧抱着季眠，紧张地开口：“张大哥，在家吗？”
屋内传来凳子拖地声音，男人脚步渐渐靠近，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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