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看到桌面上粥,热腾腾,便开口:“听你同学说,他胃不舒服,要不等他醒来,你让他把粥喝。”
厉决听到“你同学”三个字
厉决不曾想,他宝贝,还能失而复得,完好无损在他面前。
厉惟识推开门,诧异道:“你怎还在房间里?手怎?”
厉决背对着他,咽下眼泪,尝到丝苦味儿,他声音嘶哑:“手没事。……”
他卡壳,忽然找不到理由留下来。
总不能说自己对床上少年见钟情,想要他做自己老婆吧?
他在害怕,害怕季眠醒,害怕季眠怕他。
季眠躺在床上很不舒服,偏过头“唔”声,厉决如梦初醒,那句徘徊几十年呢喃终于脱口而出:“眠眠……”
厉决凝滞心跳渐渐复苏,从平缓到剧烈,简直要跳出他胸口。
他伸出手想抚摸季眠脸,却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厉决手足无措,慌张地在衣服上反复擦着血迹。
不行,还不够干净。
手心先是很痒,再是钻心疼痛,唤醒厉决空白大脑。
他下意识搓下手,滑腻腻,低头看,因为太用力已经把勺子捏断,而尖锐锋利白瓷割破他手掌心,双手血迹斑斑,他都没意识到。
他目光就如同钉死在床上般,无法移开视线。
厉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颤抖着,尝试着往前走步,结果双腿软,瞬间跌坐在床前。
他死死拽着床单。
毕竟重生是件离奇事情,他如果告诉厉惟识自己是重生,床上躺着这位是你弟媳,按照厉惟识性格,多半就把他扭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厉惟识愣秒,恍然大悟。
他想起,自己在客运中心遇到季眠时候,对方还把自己当做厉决。
看厉决样子,两个人多半是认识。
厉惟识没多想,毕竟苏珞瑜认识厉决,季眠又是苏珞瑜朋友,他们俩认识也不足为奇。
季眠爱干净,生活要尘不染,爱情要从而终。
他以前太脏,厉决现在明白,还不晚,上天给他次重来机会,他要干干净净,给季眠最纯粹爱情。
厉决用洗手液狠狠地洗着手,反复洗七八遍,才回到房间。
他小心翼翼将季眠汗湿在鬓边头发别到耳后,如珠如宝对待着,鼻子酸,眼泪没有过度砸在被子上,没有任何声音,他压抑地哭着,又笑着,像个疯子。
他痛悔几十年,恨自己几十年,终其生都无法释怀。
季眠……
季眠……季眠……季眠……
开口啊!开口喊他啊!
厉决咬着牙,疯狂地颤抖着,表情狰狞像个地狱爬上来恶鬼。
只是他无论如何逼迫自己,到这刻,依旧没有勇气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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