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左肩多出个血窟窿,正源源不断往外流血,想来是明长宴戳那剑留下伤口,在打斗中被撕裂开。
他倒退几步,转头就看见明长宴。
两人对视瞬,相顾无言,驿站三楼,突然传来熟悉至极声音。
“大师兄!好久不见啊!”
人翻窗而出,落在瓦楞上,笑嘻嘻,活泼可爱把玩着手中剑,又开口道:“怎这惊讶?哦,对不住,忘记,已经死。”
怀瑜追两步,抓住明长宴手臂。明长宴看他眼,怀瑜道:“你自己能走吗。”
明长宴声音低哑:“走得。”
他抿着唇,似乎想吐露几句安慰话,可惜在脑子里想半天,也没组织出句好听。
走会儿,明长宴突然道:“不对。”
怀瑜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他举动,生怕他不小心就发疯,因此,立刻接话:“什不对。”
桌上茶杯、水碗,碎地。
明长宴低着头,看不清脸色,总之,光凭猜测而言,十分难堪。
天清那位据实相告外门弟子吓得浑身抖,连忙道:“知道就是这些,再多就没有。”
他说完,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
怀瑜坐下,把上他脉:“你现在不宜动气。”
三楼少年,正是‘钟玉楼’。
明长宴只愣刻,立刻反应过来,此人是假扮。
他虽打扮成钟玉楼样子,但神情和做派都有着天壤之别,张钟玉楼脸,行为古怪模样着实让人毛骨悚然。明长宴冷着脸道:“你是谁?”
‘钟玉楼’嘻嘻嘻地笑道:“大师兄,你好冷漠。害死人就在你身边,你不杀他替报仇,怎还问起是谁?明月,你说是谁,不就是你害死同门师兄吗?”
明月听罢,微微愣住,紧接着大喘几口气,骂道:“你住口…
“那个人不对!”
怀瑜看他眼。
明长宴道:“校场上人既然都死光,他为何知道这清楚?”
他连忙往驿站方向跑:“去找明月,马上!”
二人不敢懈怠,马不停蹄地往驿站赶去。刚到楼下,三楼客房,便传来阵翻箱倒柜打斗声。明长宴作势要跳,怀瑜按住他肩膀,未等片刻,楼上飞身下来名少年,正是明月。
明长宴始终沉默,怀瑜把脉手换成握着他手腕姿势,捏两下。
“不是你错。”
明长宴站起:“回驿站,要找明月问清楚。”
他仅仅是听到他被活活打死,胸口便是阵锥心之痛。明长宴看着钟玉楼长大,知道此人心思单纯,且最怕苦,最怕痛,点小伤就要哭哭啼啼半天。棍棒之下,他又是如何忍受铺天盖地而来钝痛。
明长宴每步都走十分费力,好似抽干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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