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眼睛看不见
，他还是能自己穿脱衣服。
只是他不太熟悉客栈
布局，摸索
会儿，还是小声地喊师父。
林织将他放在水里，这木桶是大桶，对于小孩来说还是有些深，戚禾便扶着边缘站着。
眼睛看不见后，戚禾其他感官放大许多倍，尤其是听觉，因而他能听见布料摩擦声音，越发用力地捏紧木桶边缘。
戚禾并不习惯和人共浴，但他没有拒绝权利，而且他还需要师父帮忙。
他高兴其实不是因为戚禾讨好，而是觉得戚禾这性格很有意思，年纪小小说话就滴水不漏，心思缜密。
他那句按照赢得利润取钱，落在不同性子人耳中就有不同意思。
可以说是‘不要拿超过钱’，也可以说是‘不要拿少钱’。
戚禾摇头说：“
不会随便相信别人，但师父不是别人。”
他不知道林织位置，只能有些犹豫地寻找方向，充满依赖感。
产业。
林织这次出门带银两足够，他这
做不是为日常开支。
行走江湖要靠功夫，也少不银钱打点，苗疆向来避世，在中原没有太多联络点，为戚禾以后复仇，也是林织商人本性作祟，他习惯提前做准备，切事物少不启动资金。
这件事林织也没瞒着戚禾，和他说明理由。
戚禾愣愣，点点头。
木桶里水温偏高，戚禾却觉得身后还算陌生大人体温更让他抗拒些。
林织瞧见戚禾紧绷模样，没有介怀，他也不喜欢和人共用洗澡水，哪怕是小孩，可眼前人是个例外。
他先帮戚禾清洗头发，感受到小孩身体逐渐放松，又用布巾帮他清洗背后，其他让小孩自己来。
林织叫两桶热水，洗遍后提着小孩去第二个木桶里再泡遍，
热水驱散棺材里霉味与阴冷，感受到身后师父存在，戚禾低着头，浓黑纤长睫毛轻颤。
客房门被敲响，是两个伙计来送水。
门被敲响时候，戚禾就倒下面朝墙壁装睡，在伙计们走后，林织将门栓好，戚禾才从床上坐起来。
“洗个热水澡再睡觉，要帮你脱衣服吗？”
林织将戚禾牵到屏风后，抱着胳膊询问。
戚禾连连摇头，因为羞赧苍白面上浮上点红晕。
犹豫会儿后，他告知林织九元镖局账房位置。
“家账本被娘放在爹书房里，师父如果找到话可以看见娘应得利润，按照那个数额取钱便好，那些本就暂时没能力拿回来，何况在明面上已经是个死人，师父拿部分支用，不必向说明，就是师父。”
戚禾无意识抓着衣角，将边缘揉皱。
“这相信人可不是好事。”
林织俯身，声音里透着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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