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问的话,我一定说,师父想知道的时候就告诉我。”
戚禾握起了林织的手,弯腰将面颊贴在了林织的手背上。
他狡猾地将主动权让出,实则掌握了真正的主动。
他早已不在意将实情告诉师父,只是他开始不信任师父,到后面又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戚禾希望师父能够亲口询问他,想要师父主动了解他,好让师父再多疼疼他。
少年的身影挡住了窗外的月光,阴影将林织笼罩其中。
他摘了眼上的白绸,露出那张如同笼罩着烟岚的眼眸。
他的面容长开了些,鼻梁越发高挺,唇瓣薄血色淡,如同月下琉璃。
“师父真的不问?”
林织姿态闲适地望着他:“你想说时自然就会说。”
还会哭着找师父要奶喝吗?
剩下半句被林织吞进了肚子里,这句玩笑早两年说还行,现在说他总担心诱导青少年。
毕竟按照戚禾的性子,他定然会记着,而后在某一日还给他。
“我的确不是小孩了,师父不问我为什么对蛇云草感兴趣吗?”
“嗯?我以为你是对这江湖事感兴趣,无名小卒在这里可是寸步难行,你若是借这件事起势,或许能知道更多线索。”
禾的师父,加上他又是戚禾的任务对象,林织自然格外注意。
天色已经不早,林织修炼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时吹了蜡烛,脱了外袍坐在了床上,听见了门被轻叩的声响。
林织开了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戚禾。
“怎么了?”
“师父,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真是惹人怜爱,林织想,三分演七分真,反倒因为这演的成分,比十分真还动人。
林织并未答话,而是轻轻抽出了手,他并未收回,而是抚着戚禾的头发。
他的动
戚禾想,又是这样。
又是这种看不透的感觉,他的眼看不见,心里也抓不住。
师父就像苗寨里那片广阔的山林,一眼看不到尽头,深入其中,更容易寻不到方向,琢磨不透。
戚禾不知道他的意图,不知道他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在让师父心软这一方面,好像决定权永远不在他,师父愿意便如他的愿,师父不愿意,任由他如何做也不行。
“赤羽门难道和这件事有关?”
“届时一问便知。”
师徒俩一问一答,玩着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的套娃游戏,藏满了似是而非。
要是吴风在这里,又得说他们俩看的让人头疼了。
戚禾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了林织的床边。
林织侧身,让戚禾进来。
“我还以为师父看见我会问我是不是一个人睡不着。”
戚禾坐在了椅子上,微微仰着头看着林织的方向。
他早已经学会了不借助视力‘看清’周围,就像此时他知道师父又坐回了床上。
林织:“你又不是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