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没到苗疆前,他不敢轻易地松开师父手,担心会被丢在陌生地方。
“师父,把你手弄脏。”
戚禾声音写满抱歉,姿态却全然不是如此。
“师父放心,会处理好,不会让你驱使蛊虫时候还带着痕迹。”
戚禾姿态乖顺,嗓音越发低哑。
光被遮挡落下形状,成少年面上剪影。
在最初怒意与杀意之后,戚禾倒有些希望那个名为谢青人出现。
只要他出现,他就有机会在他和师父之间制造裂痕。
到时候师父就知道谁对他最好,谁对他最心意。
光是想到那样画面,戚禾就忍不住兴奋。
今夜月圆,银白清辉从窗外探入室内。
即使屋内床榻纱幔牢牢地挂在两旁,未曾遮挡分毫,月光却也只能隐约地窥见点轮廓,仅仅只能照见青年握着被衾边缘手。
修长莹白手指屈着又渐渐抓紧,淡青色血管脉络向上,纤细手腕上贴着缀着铃铛银链,随着手腕动作在锦被上轻蹭。
戚禾心里涌着酸涩妒意,扭曲着欲念之火,有那瞬间他甚至想做到无可挽回地步,让师父被他弄醒,让他看清楚到底是谁在亲他谁在抱他,可他不能,他根本没有资格。
仅仅有徒弟名分他,有什资格质问。
夏日晚间燥意不改,戚禾仔细收拾着,忽地听见阵虫子翅膀震动声音。
他将帕子放在怀里,拿起防止在小柜上瓷瓶,朝着屋外而去。
他手里瓷瓶内受到惊动虫正在不停地撞击瓶身,让小瓷瓶不断晃动。
这就是他们布置,只要那个放着东西屋子里进会有血肉活口,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他们都会收
戚禾微微弯唇,抬手点师父睡穴,让他睡更沉些。
他怎会对师父做太过大逆不道事情,哪怕师父把他当成别人,只是借借师父手罢。
蛊师那双炼蛊驭虫可怖手十分柔软,不见点粗糙痕迹。
本应是把玩着毒虫手指腹在光下晶亮,自然放着手被推搡水泽黏连。
这双手曾经牵着年幼他离开是非之地,是他目不能视最弱小那段时间里唯可以依赖存在。
戚禾曾经信心满满地以为他占据林织大部分心绪和时间,和其他那些觊觎林织人相比,有着陪伴时间优势,可他现在发现有人可能比他更早地出现在林织生命里,这让他无可避免恐慌。
他担心在两相比较时候,在师父面前,他会成为弃子。
戚禾下意识收紧手,感受到青年紧绷,戚禾低声道歉,柔柔地吻着。
片刻后,他慢条斯理地用唇掩去狼藉痕迹。
“师父,你瞧,什都愿意为你做,什都会为你做,别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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