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声音低哑,有些无奈地说。
青年眉眼有着瞬间空茫,而后清明不少,拧着眉推开他走过去。
手机被丢在浴室里,蔺绥从衣服里翻找到,看见来电显示。
“喂,妈。”
他嗓子哑怪异,让那边人着急。
蔺绥昏睡会儿醒后勉强吃些东西,唇又贴在燕秦面颊上。
他是被高热温暖蛇,盘踞在饲主周身,汲取着他力量。
前台会在每天中午十二点拨通内线询问客人是否需要续住,燕秦只来得及仓促回答个字,那电话便被人扯断砸在地上。
失理智青年阴鸷脾气越发不遮掩,透着十足戾气。
燕秦却觉得他这样可爱迷人,并未察觉到这想法无可救药。
高傲又脆弱,荼蘼又好似即将凋零。
“别碰。”
他声音低哑,可缠绕上脖颈手臂却收紧,像是朝着漫天枯草丢下抹火焰,瞬间草屑灰尘迸发。
人类无法拒绝自己最深渴望,那是永恒本能。
旧历十二月二十八日晚,停歇几天雪又开始飘落。
淋浴间门没来得及合上,静静地伫立着分隔两个世界。
燕秦打消为蔺绥请私人医生想法,他对这个城市并不熟悉,唯熟知人正在楼下杀青宴里喝酒。
他不敢贸然,也不愿有人再看见此刻场景。
水珠从蔺绥低垂着睫毛上坠落,滴滴仓促着急,像场小雨,落在燕秦心里。
燕秦不敢贸然向前,担忧蔺绥发觉他并未离开,而后被驱逐,连静默注视资格都取消,但他也不能如此袖手旁观,冲冷水时间太长,在这寒凉冬季,身体会吃不消。
“怎宝贝,生病吗,
过二十九日,便是大年三十,当晚是除夕。
街道两旁寥落冷清,这带是商业圈,临近过年,绝大多数店铺都打烊,以往人来人往景象不在,只有几个路人偶尔踏过厚雪,留下串脚印。
空旷房间里响起手机铃声,震动不休。
背靠在落地床上青年拉回眼前人注意力,昳丽面庞上透着烦躁。
“蔺绥,是你手机。”
蔺绥冷厉害,又热难捱。
燕秦体温很高,烫惊人。
二十九日,雪。
屋外落层又层白,白皙柔软,于其中几枝红梅横斜,漂亮又无端缠绵。
燕秦心里记下那不知名作恶人,这不知是什药,竟然如此折磨人。
原本透着红面庞已经有些发白,但那双唇还是格外殷红,像只湿漉漉水妖。
青年动作似乎有些吃力,仿佛连自己都握不住。
手指修长,被淡红与青筋相衬,越发白皙如玉。
那样颓靡,那样惹人怜惜。
燕秦关掉水,被还在挣扎中人冷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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