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冰冷与死亡威胁,燕秦行军打仗几年早就自发形成戒备反应,但思维又清晰明白如今是什处境。
像是游走细蛇,危险致命又迷人。
小狗哪里还有刚刚颓靡之色,精神振奋,将发带绷紧。
燕秦很烦闷,那堆奏折到底什时候才能批完?
他没想到他最不耐蔺绥当上皇帝时刻,竟然是此刻。
“这奏折倒是批人手疼。”
蔺绥转动着手腕,宽大衣袖随着他抬手动作自然下滑,小节如同玉骨般皓腕在烛火下莹润有光。
燕秦痴痴地看着他手,看着那只手抚上红烛,在干涸珠泪上轻轻摩挲。
微粉指尖收紧,燕秦心脏也跟着紧。
蔺绥将烛火挑亮些,重新盖上灯罩,这才不紧不慢地将视线落在燕秦身上。
在等待过程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燕秦有些恍惚地望着放置在旁烛火,额头渗出汗珠。
他手被束缚在身后,身下是天子用来休息软榻,屏风倒映着外面帝王身影。
燕秦觉得已经过很久,但是他记忆力和视力都很好,判断烛火燃烧速度,其实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
汗水很快就浸透衣裳,燕秦有些为难,时之间不知道是继续等待好,还是在心中默念清心咒让情况回转些好。
面前天子动作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仿佛天底下所有事情都尽在他掌控之中,那双冷冽多情眼在此刻火焰跳动下,有种别样蛊惑。
阿绥……燕秦心里喃喃,越发痴。
此刻门外有人轻叩,刘忠海小声通报周云放求见。
蔺绥动作顿,将手里匕首放置旁,摩挲着燕秦下巴道:“让他进来。”
从刘忠海角度,只能看见帝王站在屏
燕秦“唔唔”两声,他被堵住嘴巴,说不出话。
他是被困在天子私牢里凶兽,在人间帝王富贵之地承受磨难。
“看在你为朕效那多力份上,朕便勉为其难让你感觉到这隆冬气候。”
蔺绥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把匕首。
刀鞘镶嵌着华美宝石,蔺绥看也没多看眼,用开刃锋利匕首划开障碍。
燕秦在默数时间同时,蔺绥也在估算时间。
他没有给多余外界刺激,因此需要把控好分寸,给燕秦时刻保持愉悦点。
他从前可没玩过这种花样,顶多是燕秦被定着看着他,在急不可耐情况下冲破禁锢,倒是没做过这种全然置之不理行为。
批完手头关于新政奏折,蔺绥看见篇写极好公文,将人姓名记在心里,放下手上朱砂笔。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狗已经半蔫,哪怕有发带勉强维持着,在这种干耗着情况下,昂扬精神面貌也不免逐渐递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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