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孩子觉得全部都是自己做错,他只能那样低着头站着,像在被罚站、像在对着空气认错。
“朗哥……”
黎江也再也顾不上别。
他在那哀切哭声之中,张开双臂,把谢朗搂进怀里。
“他们感情真好,明明只是在起两年多,不明白。”
过不多时,只听断断续续哭声从里面传出来。
“你怎偏偏就丢下。呜……就这丢下个人……”
在料峭微寒春夜里,那哭叫声听起来好悲切,呜呜咽咽地化在风里。
黎江也听得鼻子有些发酸,他忍不住转头看向谢朗。
“下午时候,就是这哭着晕过去。”谢朗喃喃地道:“他们感情很好,父亲临走前叫尽量照顾她,这是他最在意事,所以抓着手,反反复复地叮嘱。小也,不知道该怎做,很多事,都不知道该怎做。”
生硬地拒绝。
她目光从黎江也脸上又移到黎江也手上,最后又转回去看向谢朗,那瞬间,她眼神有些复杂起来。
“小谢,丧事结束之后,你就不要再来派人来关照。”
王阿姨忍不住低低地叹口气:“你和接触,你家里那位是会不高兴。”
谢朗没有说话。
谢朗没有挣扎,他就这样低着头,第次这样软弱地把脸埋进黎江也肩膀:“从小到大,没见母亲和他那样牵手过,也没有那样亲密过,所以他走,母亲也不会像王阿姨那样为他哭。不明白,小也。小时候,从家里阁楼往外看有个燕子窝,坐在里面时候经常会看燕子。小也,你知道吗,连燕子都是成双入对地飞来飞去,连燕子都……小也,搞不懂。”
他第次这样。
嘟嘟囔囔地,像是孩子样抱怨着他不懂切,反复地说着他不明白、他不懂。
“知道。”
黎江也吻像小鸟,是下下地细细啄吻:“朗哥,都知道。陪着你…
谢朗站着,可是却沮丧地低着头。
黎江也心很疼。
明明是那高大男人,可很多时候他仍然觉得谢朗像个孩子。
谢朗在用种很笨方式去做个儿子。
巨大灵堂、固执守夜、照顾上官最在意女人,可无论是谢家、上官、还是这位王阿姨——从来没有人领这个孩子情。
而王阿姨顿顿,再次开口时,脸色已经沉下来:“你父亲想法是他想法,不是——他或许想要你照顾,但希望你不要再打扰,不想和你们谢家扯上关系,你明白吗?”
她这话已经说得不客气到极点。
“……”
谢朗沉默许久,终于还是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明白。”
王阿姨不再说话,独自人走进灵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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