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仿佛刀枪不入,又似乎已经千疮百孔,无所畏惧,平淡地说:“您当年为进门,也在大宅下面跪三天三夜,何谈不委屈?”
杜阅澜像被冰水浸透
对这个孩子,他总觉着亏欠良多。但孩子大,长得又好又懂事,他也拉不下脸去说通,渐渐地,莫回就再也不和他亲近。
怎会这样……明明,这孩子是他手带到十来岁,四五岁要糖吃,七八岁送上学时候,还会叫他爸爸……
从什时候开始,变成声陌生冷漠“父亲”……
到底,错得最厉害还是他。如果不是当年难产,没有打那针保胎药,孩子就不会得病,后来也不会因为他们找错医生,吃坏药,逐渐白头发。
都是他错。
?他把你丢在这,人呢!?你怎穷得都要找你弟弟借钱啊!”
杜阅澜生他养他,起初不知道受多少苦,现在亲生儿子跑大半年还不够,肚里还拖个回来,害席莫回人竟连孕夫营养费用品钱都不给掏,杜阅澜气上心头,本准备到地方狠狠训斥顿,可见离家半年儿子,到底还是心疼。
这可是他身上生生掉下来块肉啊。
杜阅澜眼眶微酸,逆着光看,总觉得儿子瘦。
他清楚alpha怀孩子有多辛苦,人造子宫又不是个天然玩意儿,要切掉几截肠子才能塞进去,刚开始总是难受,不适应话走路都会隐隐疼。要是缺乏营养,受精卵会跟自己争精血,逐渐逐渐虚弱无力起来。
“你和回去。以往……不追究,你是alpha,自己也是医生,养孩子对身体损耗多大应该知道,”杜阅澜强逼着自己好好把话给孩子说清楚,“这胎不能留,人工子宫也不能留,摘掉,给你找好人家,重新来过。”
席莫回银发飘拂,音色空寂:“父亲,您为什总要干涉决定?您和母亲还不是——”
杜阅澜转过脸,怒声斥道:“你母亲从来没让受过委屈!”
“不委屈。”
“你这还不叫委屈!怀孕这大事都把你丢在这里,这人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你这——”傻孩子啊,怎倔得这像,“逆子!”
他当年遭那些罪,怎又得在儿子身上重演遍!
杜阅澜本身是个挫骨剜肉都不吭声alpha,比起席悯,他还是个男人,更没有omega或女人天生母性,这些话也只是心里想想,说出口是万万不可能。
“要知道你在外面受这些罪,还不如当时就打断你这逆子腿骨!”
“那您打吧。”席莫回说得平静,直把杜阅澜气到发昏。
说是打,可怎能下得手?大儿子又不是当年才十几岁叛逆那会,肚子里还有种,他就是嘴上说说,怎也忍不下心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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