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五月个周末,李鸾芳医院里忽然来个遭遇车祸危重病人,几个实习医生不敢做手术,她下午四点半接个电话就出去。
没人做晚饭,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到六
四周围切都是朦朦胧胧,宋文眼前是条漆黑甬道,在甬道尽头,开着扇门,从门里冒出丝丝冷气,像是通往地狱入口。门里灯是亮着,那是种有点瘆人光亮,他步步向前走着,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事,可是他无法阻止自己脚步,也无法阻止自己手。
外面正在下着雨,他听到雨声,还有雷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像是鼓槌在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天与地都因这雷声炸裂开来,宋文几乎怀疑,有道闪电就劈在不远处。
在他记忆里,在他理智深处,宋文觉得这件事情发生过,切又像是以前重复无数次梦魇般……门打开,眼前是数具腐烂尸体,空气里是浓重血腥味,令人作呕,那些尸体睁着眼睛望向他,似乎随时会坐起来……
又是那个梦。
宋文猛地睁开双眼,窗帘没有拉紧,从缝隙里透进来丝阳光。如果没有这个噩梦,这是个普通清晨。宋文躺着翻个身,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他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逐渐清醒。
宋文直不知道,如果当年他没有推开那扇门,是不是他人生会有不同。这件事至今对他都有些影响,他不喜欢狭小黑暗房间,电梯间也好,地下室也好,只要走进,身体就会发生本能排斥,心跳会加速,呼吸会不顺畅,那是种令他厌恶失控感。
那件事发生在他七岁那年,那时候他全家都住在南城。十几年前南城可和现在完全不样,人们衣着朴素,互联网还没有这发达,苹果手机刚刚开始普及,整个城市只有中心小片是繁荣,道路错乱复杂,地铁还没有建设,老旧排水系统早已失修,每次下雨,就能淹半个城。
七岁宋文,正如他小名般,是猪狗嫌弃年岁,皮到不得,在大班里打败天下无敌手,称霸整个幼儿园,老师成天叫他爹妈过来谈谈心,家长会回来,宋城就用戒尺对他手心顿打,不打到肿绝不罢休。
可宋文也有个和他爹样倔脾气,专门和宋城作对,错误可以承认,毛病坚决不改,甚至还多出离家出走坏毛病,气得宋城开着警车公器私用满街找儿子。宋城在警局里,也是人人称道支队长,把几十个猴崽子理得顺顺,可偏偏次次都被自己亲儿子将军。
在这样情况下,李鸾芳和宋城早早就给宋文报名要去上小学,只等着九月到就给他丢到学校去,好脱离看着熊孩子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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