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亲属坐在第
排
座位上，眼角微红，面无表情。
追悼会后，尸
切恢复如初，就像是什
也没有发生过，他这才站起身，打开
门。
有殡仪馆工作人员进来，给林向岚进行化妆，顾言琛也还等在门外椅子上。
他共花五十分钟，别人大概都觉得他是伤心地在里面哭，有人过来安慰他，特别是顾言琛，轻轻拥抱他下。
母亲去世得早，这是他人生之中第次正式参加追悼会，没想到就是自己父亲。
林向岚闭合双眼，躺在白色花朵之中。
他用手机录像，笨拙地用刀片切下几块肝脏组织，放在放有不同溶液检验盒中。有几份是纯酒精，有是福尔马林。
做着这切时候，他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是麻木，心里想只有“
要做完这切”，“必须要搞清楚林向岚死因”，“开始就不能停下来”。
还好尸体已经放置很久，又被解剖过，没有多少血污流出来。
取好内脏切片，他开始穿针引线，点点再把尸体缝上。
冰冻过尸体又硬又滑，有几次，针扎在手指头上。
鱼头剁下来。
鱼处理好，墙壁上都是血，整个厨房里惨烈得如同分尸现场。
他默不作声地清理着乱糟糟厨房，然后做道清蒸多宝鱼。
后来，林向岚对那道菜赞不绝口。
因为鱼是现杀，点腥味也没有，肉又鲜又嫩，调味也非常合适。
追悼会气氛沉重，所有人都穿着深色衣服，安静坐在现场。人们送来花环还有花圈从殡仪馆大厅直排到大门口外。
这次追悼会是顾言琛主持，中间市局几名同事领导进行简短讲话。
人们追思着这位鞠躬尽瘁公安局长，细数着他功绩，回忆着他给这座城市带来变化。
来参加追悼会有不少人都是被林向岚拯救过。
人们说到动情之处都痛哭流涕。
他咬着牙，让自己静下心来，直到全部缝好。
整个时间比他预计得长些，等他全部忙完，汗已经浸湿后背。
门外响起敲门声，还有工作人员需要给林向岚化妆，布置会场。
他哑着嗓子叫声：“稍等。”
然后他稳定心神，摘下手套，把尸体衣服穿好，又把各种解剖工具用纸巾裹着放好，藏在身上。
他却口也没有吃。
从此以后，他对厨房有阴影，也不喜欢自己做饭。
此时此刻，站在殡仪馆床边，摆弄着父亲尸体，他就想起那条倒霉鱼。
当他面对着那种惨烈景象，内心之中有种强烈恐惧，似乎正在无声嘶吼。
他艰难地忍着恶心，手指在滑腻冰凉内脏里游动，用他微薄法医知识，辨认着器官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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