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霍长婴神情散漫随口道,“不过是不让外界看见异象障眼法,百姓平日生活已是不易,若知晓周围这些妖物存在,时时惶恐,定然不能安稳度日,”
想着又不置可否撇撇嘴,“再者人们宁愿粉饰太平,”就像去岁永安城中那张边关大安赞表,转眸看向萧铎,双桃花眼扬起讥诮笑意:“明日你也会忘记,你想?”
“不。”
眼前人熟悉又陌生,萧铎虽面无波澜,握紧干将手已颤抖不已,他脱口而出:“不想。”
霍长婴愣下,没料到他这般回答,勾唇笑下轻飘飘道:“那便记着吧。”
毕竟,这只妖有时比某些人还明事理。
妖为天地间精怪,最能辨别真假,书生闻言垂眸眼中眸色闪动,片刻后盯着萧铎道:“今日技不如人,来日加倍奉还!”声音未尽便几个纵跃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别追。”
霍长婴淡淡出声拉住萧铎,见他不解便解释道:“逃便逃,这是个近千年修为花妖,伤暂且对付不。”话音刚落忽胸口闷痛,弯腰急促呼吸几声。
“你,”萧铎反手扶住霍长婴胳膊,在看清少年面容瞬他全身血液都冲上头顶,想问什却不知从何说起。
左手握紧折扇,防止书生偷袭。
书生捂住伤手臂,大口喘息,赤红双眼来回扫视并肩而立两人,忽,仿佛被什吸引般直直盯向萧铎腰间别着木匣。
“你是萧铎?”书生惊讶道。
萧铎不置可否地冷冷看他。
书生哼笑声冷下脸:“果如传闻功夫得,可惜却做皇家走狗!”
萧铎方要说什便见霍长婴做个噤声动作。
“将军,”波光潋滟桃花眼望向萧铎,如同顽童恶作剧般几分讥诮几分恐吓,修长白皙食指抵在唇边眨眨眼:“嘘,有妖气。”
萧铎面色黑。
霍长婴捉弄够轻笑声,“还你。”随手扔去
“嘶——”
霍长婴疼得抽口气,嫌弃抽抽手,“岔气儿而已,放,快放手,压胳膊。”
萧铎这才发现霍长婴右臂血肉模糊,新伤旧伤夹杂起,被他大力按下大片渗血,忙放手。
霍长婴拖住受伤手臂,左手折扇轻转收结界。
“这?”萧铎感到周围笼罩气流骤然消失疑道。
萧铎微不可查皱皱眉,并未接话。
“嘿,说你这人,哦不,你这妖,”
霍长婴旁听着有些不乐意,合起折扇在掌心轻敲,“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无可厚非,而你不好好修炼,尽干些杀人勾当,”
嫌弃瞥眼地上吓晕两人哼道:“虽也不是什好人,但为这种人赔上数百年修为值得?”
前面嬉笑怒骂全为痛快,而后句却发自真心,他是为这书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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