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竹颜见状忙挡在卢庭彦身前被香炉砸个正着,还未燃尽香块瞬间将单薄春衫烫出个窟窿,他咬牙吃痛,却死死挡在卢庭彦身前。
“竹颜!竹颜你怎样?!”
宿醉头脑昏沉卢庭彦瞬间清明头脑,他揽着竹颜肩膀细细查看,余光瞥见卢靖远怒气更甚,他忙将人拉着身后,苦笑着轻声道:“爹,你还记得这他?”
卢靖远不知道他儿子葫芦里买药,见他对这南风馆买来人这般维护,又常听闻他日夜与这人同吃同住,他心头怒气更甚皱紧眉头瞪着卢庭彦咬牙骂道:“
聂然握着它手越收越紧,将它贴上自己心口,心绪翻滚,忽出声道:“等等!”
刚刚踏上石阶,霍长婴闻声停下脚步。
地牢两侧烛火无风自动,潮湿墙面上烛影摇动。
关押在大理寺前丞相聂然在第三次提审后尽数招供,结合着之前证物,竟牵扯出数件陈年旧案,太子彻查百官,亲自翻阅当年卷宗,核算贪污银两,时间大殷朝堂几乎经历大洗牌般变动。
大殷永安城中*员,几乎人人自危,而随着春日离去,永安城又开始张灯结彩,只是在压抑氛围下,有种末日狂欢之感。
干草喃喃道:“他恨不能收手。”
见聂相如今模样,霍长婴心知问不出什来,又听见门口狱卒催促再三,便道:“这东西主人托告诉你,”
说着,霍长婴看栅栏后聂然,曾经烜赫时权臣,此时双鬓依然泛白,眼中也没当年光彩,他心中叹息:“他让告诉你,今生来世,他不想再遇见你,”边说着,边将那巴掌大东西放到聂相手里。
聂然小心翼翼捧着它手却不住地颤抖,淡定从容生人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
“他恨,他恨啊!”
因为,万寿节将至。
陛下虽卧病,但太子和王皇后却也有意为今上生辰庆祝,以期用喜气冲刷病气。
——哐啷!
“孽障!陛下万寿节你是不去也得去!”
京畿守卫,卢府。卢靖远刚摔碎茶盏见儿子那副不上进模样心中怒气再升,又抓起来案上香炉直直朝人扔过去。
想起木偶梦中托付时悲伤,霍长婴心中五味杂陈,半晌他才慢慢说道:“是恨啊,恨不得永生永世不再见到你,却还盼着你能平安、问心无愧地活着,明明死,却还想让自己心回到你身边。”
说完也不等聂然反应,便径直向外走去。
烛火在他身后盏盏熄灭,微弱光亮最后洒在聂相粗糙脏污双手之上,拳头大小木头,雕刻着他们初遇场景,栩栩如生。
那是颗少年心。
它主人曾今也眉眼鲜活,趴在他膝头,柔柔地劝着他不要再继续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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