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不管她那些污言秽语,当下就追出去。那小孩疯似往前跑,穆然在她快跑出居民楼边旧巷子时才气喘吁吁地抓住她。
小孩使劲朝前挣扎着,见挣不开,又转身拉住穆然手又咬又踢。穆然蹲下身,轻抚她背喘着气道:“别怕,别怕。”他现在身体不比以前,才跑这会儿,心跳就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腿又软又
是个好欺负,干脆饭都不愿管,冷不丁就来这下要他自己掏钱出去吃。
穆然现在生活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他也不愿意再去计较王琴这些小心思,以前再难日子都过来,现在这样也根本不算什。
穆然帮着王琴洗刷收拾好碗筷,把厨房里用具都整理好,再把个上午垃圾倒,这才洗手去街上买个煎饼果子。现在已经是深秋,南方又很是湿冷,风吹,凉意就从袖口直灌进心里。穆然把外套上拉链拉高些,接过老板递过来煎饼,给钱,这才急匆匆往回走。
他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从屋子里传来王琴破口大骂声音,穆然微微皱眉,进屋循着声音来到厨房,这才看到王琴手上抓着个孩子正教训着。
那小孩看起来也不过三四岁,长长头发乌糟糟绞成团,被根橡皮筋松垮垮地绑在脑后,些乱发从额前垂到她脸上,也看不清具体长什样。她身上穿着件大号黑外套,外套上是团团脏得发亮油污,双脱胶满是泥垢鞋从衣服下摆露出来,她整个人就这样被罩在这件肮脏发臭衣服中。
“王姐,怎回事?”穆然有些诧异地问。
王琴攥紧小孩手腕,头也不回声音尖利道:“可算给抓住,厨房里东西就是这小杂种偷!”王琴家在楼,厨房就在屋子外侧正对着窗外,平时为方便进出,就在厨房另边开个门,直通院外。最近这几天厨房里东西老丢,王琴趁着今天中午没人时候,故意把门打开,躲在橱柜边守好久才总算抓到人。
她嘴上“小杂种”“小乞丐”地骂着,手上力气也越来越大,小孩吃痛挣扎得越发厉害,王琴心上冒火,抓过小孩手上偷拿西红柿,对着她头狠狠地推下。
穆然本来正准备好言劝她,见她手上动作,当下也顾不得,大步走过去拉开王琴手,皱着眉道:“孩子还小,别动手。”
王琴心中穆然向温吞,是被欺负到头上也不敢还嘴人,突然被穆然这略带强势地拉开,她人就怔愣下,也就这瞬间,失去束缚小孩就像猴似地蹿出去。王琴回过神来,几乎是在原地跳脚破口大骂,如果不是担心着餐馆里没人,她又不放心穆然,她非得追上去抓住那小乞儿狠狠收拾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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