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内好像有两个灵魂,个,是从小把靳言养大,把他看得比自己命还要重要白昊。另个,是眼里只有利益往
白昊听到他绵长呼吸声,手在被窝里把他裤腿轻轻放下来,又给他压好被子,才终于抬起头,把目光落在他脸上。
靳言还保持着面朝外姿势,眉头舒展,看起来睡得很是香甜。白昊看他很久,久到靳言居然说起梦话,翻着身嘟嚷句“少爷”,他才回神,站起来又给靳言拉拉被子,然后才关灯离开房间。
下楼,白昊到厨房给自己倒杯水。透过窗户往外看时,发现雪已经停,深夜中只余路灯下那抹晕黄光。
他还来不及收回视线,突然意识到,靳言曾经就站那里,把他母亲照片送给他,眼睛里含着泪问,少爷是不是喜欢你?被斥责后,走几步又哭着回头,像个被抛弃小兽。
他当时嫌靳言是个麻烦,觉得他蠢笨没用,看到他就莫名烦躁和不耐。其实明明是他自己敏感自卑,明明是他用宋思乐走捷径,被发现就心虚又难堪,把所有气都撒到靳言身上。
也没有。而同时刻自己,沉浸在睡梦中无所知。
白昊面无表情地想,他对靳言所谓关心,愧疚,后悔,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如此。
靳言小心地瞥白昊眼,他家少爷脸色实在是太可怕,所以哪怕他正给自己揉着膝盖,他也生不出其他心思去害羞和胡思乱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这倒霉,明明前几天都好好,谁能想到他少爷今天会突然不睡觉跑到他房间里来呢?
靳言把脸贴在枕头上,侧着头看着白昊,安慰道:“少爷你别担心,是因为天气太冷才会这样,医生说等天气暖和就好。”
如果时间能倒流话,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话……
“砰”声,白昊手中杯子落地,瞬间四分五裂。
他蹲下身,把散落开碎玻璃片捡起,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现过许多画面。
他想到那个关着靳言仓库,想到那地血,还有那条被血染成深褐色绳子……
白昊眼神幽深得可怕,手慢慢握紧,玻璃片点点扎进肉里,血很快从指缝间浸下来。
白昊不说话,靳言感受到他坏心情,也不敢再说其他。
房间里很安静,点声音都听不到,靳言躺在松软被子里,腿被按揉得暖呼呼,也不知道过多久,困意袭来,他眼睛就有些睁不开。
“少爷,腿不疼,不用按……”他迷迷糊糊地开口,后面几个字说得囫囵不清。
白昊动作未停,低着头沉声道:“嗯,你睡。”
靳言听不到他在说什,挣扎着用最后丝意识让白昊回房间休息,话还没说完,人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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