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今天看到就哭,偷偷跟说,叫来看看你。不是家里太狠心,连让你进病房都不肯,是爸今天转普通病房,几个亲戚都来看爸……”二妹又擦擦眼泪,“爸妈都是老辈农村人,脑袋里那些思想就是那样,没有办法。别说你……三弟迟迟找不到对象,爸妈都愁死,要不是前年终于结婚,妈连门都不敢出。她就怕人家问,老三怎还不结婚啊……”
“爸妈知道小弟找你拿学费,去年放寒假那阵子,小弟去南州找你吧?回来就被爸妈看出来,被爸打顿。妈说他们两个没本事,供不起小弟读那贵大学,让小弟以后工作,要把钱还你……”
“说这些干吗……”许顺和鼻子有点酸,“就算被赶出来,小弟他来喊声大哥,读大学这种人生大事,能不管他吗?”
“你也不容易。”二妹说,“小弟他年纪小不懂事,出外读大学,见识不样,想法跟爸妈老相反。他觉得过年过节都应该叫你回家,家人关起门来吃饭,管别人说什。家里这些事他不明白,遇到事就要给你打电话,妈跟三弟都是不同意。其实再跟亲戚借借就好,回头出院,新农合就能报销。十万应该可以报销六万,妈说,等报销下来,把钱打给你……”
许顺和给二妹倒杯水,慢慢说:“这些都知道,医保能报销,也清楚。回来趟,是怕有个万……”
去,等肚子里这个生出来,交给婆婆带,她再出去做工。
生活,总是那样。两人说完彼此近况,房间里安静会。
二妹看许顺和眼,说:“大哥,你看上去还那年轻,不像,老……”
许顺和笑:“你说这是什话,个大男人——”
“大哥,你真不结婚吗?”二妹打断他,问道。
二妹安静,半天说:“没事,爸已经有意识,只是还不能说话。”
许顺和想想,说:“报销钱下来,让妈留着,不用打给,够花。爸这情况,接下来可能还得长期吃药。再说,手术费不是跟亲戚借吗?先把欠别人钱还,自己留点。三弟也结婚,等有孩子,处处都是花钱地方。”
“大哥!”二妹突然喊声。
许顺和看她。
二妹咬牙:“你就别管!这大摊
许顺和沉默。
二妹不敢看他:“这话是妈让来问你……”
许顺和还是沉默。
二妹明白,说:“妈也不是不记挂你,她偷偷问过,你在外面过得怎样。她就是……”
二妹没说出口话,许顺和都明白。他爸妈并不是全然不在意他,他们就是无法接受这样事情,认为是不正常,是扭曲,必须改正过来,才有资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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