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谅
他右眼眼眶空,有大量自眼眶里流出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再配上那张僵硬到有些可恐脸……东珠真人怀疑若是那条小鲛人现在醒来,能直接再给吓昏过去。
“……会受伤。”东珠真人心惊胆战地咽口口水,补完剩下话。
而萧道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在呆愣什,用袖子遮住半边脸,很尴尬地笑着道歉:“抱歉,有点恐怖吧。”
遮住半边脸更恐怖好吗!?东珠真人默默移开视线。
萧道胡乱清理脸上血,又仗着元婴期肉身修复能力还算强劲,把眼睛里伤口直接晒着不管。他走到漂浮在半空中东珠真人,把那颗带着血灵珠朝他丢,“拿去给闻乐,你知道。”
“……右眼?”萧道愣,松手。那东珠真人魂魄从他手里逃脱,却也不溜走,只是飞几圈,最后在他面前稳稳停住,上下打量番,道:“看你这服饰,是缥缈宗人吧。”
“你师父当年来跟寻颗珠子,说是徒弟瞎,要找个换零件,就顺手给他,”那老者摸摸花白胡子,露出个*诈笑容,“当然,好处也没少收。”
萧道没接他话,而是抱紧怀里女孩:“……她会死吗?”
“死?不至于,鲛人族从来没有死概念,最多就是魂魄消散,化为捧泡沫罢。”东珠真人瞥女孩眼,“她现在身体本来就虚弱,又不知犯什傻,消耗生命力去治疗别人……怕是再过不久,就魂飞魄散啦。”
萧道沉默,他把女孩放到边,自己则站定在琼浆池边,静静地看着里面自己倒影。
东珠真人当然知道他指是什,当下也不敢耽搁,连忙飘过去救那小姑娘。
萧道四处看圈,见他子谅好端端地盘膝坐在琼浆池里修炼,他试探着围观下,确认对方入定之后,又在周边大大小小珍珠堆里挑出来颗形状大小都还算过得去,塞进空荡荡眼眶里。
他眨眨眼睛,那右眼便奇迹般恢复如初,只是灵气淡许多,也不复往日里光泽。
虽然看上去相差不是特别大,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他,只有左眼能够视物。
卢谌醒来时候,看见池子边上坐排仨人,全都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看,当下不免有些尴尬:“这……”在他入定时候到底发生什奇妙事情吗?
他存活,是以另个人牺牲为代价换来。
“你要干啥?”东珠真人飘过来,瞅他几眼。
他见萧道手已经抚上右眼,担心他干出什傻事来,急忙出声劝阻:“这上百年过去,灵珠应该都与你身体长成体,若是强行取出,只怕会……”
萧道侧过头,看向对方。
“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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