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突然有点想伸手给他剪。
陶恂在沈琛灼灼目光下有点不自在,尤其是脑袋——充满危机感。
沈琛慢悠悠收回目光,喝口咖啡:“想说什?”
陶恂内心剧烈挣扎,到底该不该和琛哥说?他觉得张博丛就是故意在没事找事寻衅滋事?
挣扎。
沈琛端杯咖啡啜口,好整以暇看着他们大闹天宫,闹完怀着满肚子怒气摔门而出。
场戏就此收场,沈琛端杯水递给坐在原地生闷气陶恂。
陶恂缩在座上,肚子火没地儿出,都快憋出病来,闷好会儿眼角余光才觑见沈琛黑色衣角,接着是端玻璃杯子修长右手。
他不说话,闷闷不乐地接,压住心里微妙点小愉悦。
——哪怕是跟张博丛杠起来,琛哥最后也还是顾着他。
话虽这样说,接下来事却并不如想象中顺利,对方财大气粗,沈琛但凡加价对方价便抬高筹,公司还有块地正在建中,资金周转紧张,时之间忙焦头烂额。
而且公司内部也并不稳定,大量资金投入和短时间内看不见进账让不少人开始出现焦虑。
——沈琛性格就像匹孤狼,其实并不惯于与人结伴而行,他性格果断强势,对某些人来说就像独断专行,这样性格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内部声音不整齐,张博丛同陶恂之间也开始逐渐出现矛盾。
依张博丛话来说就是对空降富二代不满——就看蠢货不顺眼怎样?
好半响,终于跟个泄气皮球似,萎靡不振窝进椅子里,怏怏不乐:“没。”
张博丛和沈琛是个老师手底下带出来,交情不匪,琛哥偶尔和张博丛说话他也支起只耳朵听着,从琛哥嘴里也知道那四年里人家对他颇多照顾,他说出来倒像挑拨人关
——但他这回真没怼过张博丛,上回打完架后他就后悔,琛哥足足有三天没好好理会他,其实也没怎冷落,就是偶尔冷冷扫眼过来——怕。
他觉得张博丛就是故意,那词叫什来着?
——无事寻衅。
沈琛难得有悠闲时候,瞧着陶恂口口啜水,他这位置刚好对窗,刺骨寒风吹进来,正掀起他头上没梳好两簇呆毛。
——摇摇晃晃。
公司里还有不少人支持张博丛,不过到底是公司,谁都不敢太过分,就是互相看顺眼,开个会都能呛两声,幼稚到极点时候还能抢位置。
沈琛:“”
面无表情,视而不见。
但在有心人眼里就是放任自流,于是更加剑拔弩张。
后来终于在开会时候爆发出来,陶恂嘴算不得笨,但跟张博丛定期演讲气势比起来还是差不止筹,最后被逼脸红脖子粗又顾忌着沈琛在不敢动手,眼眶都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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