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止心情很复杂,他现在百分百理解梁思礼,但他低哑喉咙还是说出那个字:“好。”
纵是往前数十年,站在再深悬崖前,他都从没犹豫过。
钟亦静两秒,嘴角再次缓缓勾起,反手关上车窗时嗓音像是泡过醇香陈酿:“们张老师,真是从不让人失望。”
他今天晚上不想陪人耍嘴皮子,点余地都没给张行止留,上下唇瓣轻轻碰就吐出这四个字。
只是这次,张行止没动,他看着眼前半玩笑半认真人,忽然就想起刚刚梁思礼对他说话-
“只要是能让他睡个好觉人,不管现在站在这里是谁,都会找。”
见向来对自己要求没有二话人没反应,钟亦抬手就抚上张行止衣领,嘴角依然向上翘着,字顿说出话却警告意味十足:“你再敢像昨天样晾着试试。”
说完,钟亦忽然就不笑,望向张行止黑黝瞳孔里射着锋利冷光,攥紧手里衣领便道:“你要是也跟梁思礼样连吻都办不到,就把车钥匙放下,然后滚出去。”
旁边车窗还半开着,夜里习习凉风正缓缓往里灌,钟亦领口大敞,原本遮蔽在脖子上丝巾也被拽下,露出点点红痕。
张行止望着人静默半晌,终于还是俯身过去帮人扣起纽扣,眼前人疲惫睡颜让他不解。
虽然昨天晚上自己是惹他不开心,但其实他睡得很好,今天早上起来还跟自己起在健身房做运动,没道理突然下脸色难看成这样。
醉酒更不可能,他不是没见识过钟亦酒量,场内就找不出种度数高酒……
可其实刚刚张行止过来拉车门,钟亦就醒。
那刻,张行止发觉自己忽然就明白刚才找到自己梁思礼,到底怀着怎样种心情……
钟亦就揪着他衣领直勾勾地看着他:“所以你也不行是不是?”
张行止沉默,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梁思礼话,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只有这个解释:“你醉钟亦……”
有上次经验,他可以断定钟亦就算玩再开心,也没有跟人接吻习惯。
可现在,钟亦对他下最后通牒:“张行止,吻。”
起初他不睁眼,是想看看张行止趁自己睡着,这偷偷摸摸地凑过来是想干吗。
结果发现他竟然是为给自己扣扣子,钟亦顿时就被气笑,心说这人是真木。
于是张行止正动作着,就听钟亦合着眸忽然对自己笑道:“别人都只解扣子,就你,三番两次给扣扣子,是真感觉有被冒犯到,再这样下去会忍不住换几个人试试,看看到底是问题,还是你问题。”
张行止脱口而出:“不是……”
但钟亦没给他解释机会:“那你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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