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明白对方担心什,摆摆手,宽慰道:“平阳侯府簪缨世胄,根基深厚,还是皇帝姻亲——可这跟那外室又有何干,当初那宋老侯爷悄悄将人置放在京郊就是怕着族里非议,如今老侯爷仙逝,大官人顺手接这烫手山芋,侯爷府邸上下说不准还得感谢您呢。”
听闻这话,徐昌宗心里大石头霎时落下。
“是多虑,嫲嫲说是。”
“官人但请安心,你先回去三天,且等婆子好消息。”
张婆子颠着金豆,派胸有成竹模样。
“这事儿也不难!”
张婆子喝口烧酒,张嘴就往嘴里丢两颗地豆,嚼吧着,双利落眼珠子转得极快:“那俏人儿尚未过门,左右不过是个养在京郊没有依仗外室,如今宋老侯爷享不这福气,还不让旁人尝尝?”
对面男人锦衣丝履,派风流作态,然他泪堂灰黑,目白滞黄,显是肾气亏虚,沉湎酒色良久,听闻这话,更是火急火燎地给张婆子倒酒:
“嫲嫲真有办法?”
张婆子笑,并不答话,只又丢几颗地豆入嘴,猩红嘴皮子翻搅着,鼻翼那颗深黑瘊子愈发明显。
徐昌宗大喜,对那些金豆子心疼之意渐渐淡去,倒不是他出不起这个钱,着实是因为这些时日偎红倚翠,太过荒唐,家中那京兆尹老父终于发火,恁是断他诸多财路,这些还是他从二好友那里支来,但倘若能让他得美人春风度,再多钱财又何妨,如今,他掏心掏肺都是那张美艳得不可直视脸,连日日流连藏春馆都不愿去。
——世间怎会有这好看人呢?
也是命中冤孽,那日他从藏春馆狎妓出来,策马行至京郊处偏僻院落,突觉腹中紧迫,正欲下马寻处隐蔽处解个手。
正解着裤裆,好死不死顶头上木窗开,人从窗户那儿露出个脸来,徐昌宗当场就呆滞在那里,他自诩饱读诗书,可搜罗番脑海,竟找不出句形容眼前美人诗句,若是勉强将那些陈腔滥调套上去显是玷污眼前这位美人。
徐昌宗就那站在那里,双目瞠大,竟是失禁,直至美人发现他,脸红,急迅将窗户关上。他恁是呆傻快炷香时日才回过神来,从此着魔般四处打听这位
男子福至心灵,咬咬牙从腰际褡裢里摸出几粒金豆子置在桌前,那豆子径长寸许,金光流转,直晃得人眼底花。
“点心意——若嫲嫲解心魔,他日定当重金酬谢!”
张婆子也不跟他客气,抓在手里掂掂,摆头笑:“好说,既是徐大官人求美心切,这金豆子咱婆子涎着脸先拿,事儿呢,记下!”
她伸出食指戳戳自己心口。
“可平阳侯府那些……”徐昌宗犹自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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