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朝臣见到这样画面难免惊掉大牙。
——向深受圣眷平阳侯如何会使得陛下如此生气?
“好你个‘丹阳学士’,可算是小瞧你!多少人巴巴求着朕给林家女指婚,连楚王,朕亲弟弟,朕都给回绝,偏你还拂逆朕!朕竟不知你还是个痴情种!”
宋俨明喉结动,跪俯下去,“请陛下收回圣旨。”
玄宗心间,bao怒,疾行几步,从书架上抽出把剑来,拔除剑鞘,扛在他脖颈上,
“宋俨明,你是。”
***
祁阳宫殿内,全数宫人都被赶到殿外,数十个太监宫女齐齐跪在门口,大气不敢出声。
砰声碎裂声传来,众人更是浑身抖,不会儿,宫门开,是陛下身边倚重喜公公匆匆忙忙出来,他挥着拂尘,尖利嗓子急急道:
“全部退出去!退出去!”
容玉心间凄凉,自己本应该猜到这切。
皇帝怎会容许自己倚重皇子、国最为亲贵侯爵如此行径,不说专宠人,他身份还是父亲宋老侯爷宋道远侍伎,名不正言不顺,比娶个妓子当侯府夫人更耸人听闻。
——扛天下大任者必须没有任何道德层面阴翳,玄宗早打算将天下托付宋俨明,自是要为他扫清切障碍。
这切,自己本该早已明白,他这样个精致利己主义者,怎会让自己步步沦陷至此?
然如今说这话已是晚矣,容玉看着宋俨明那张刻在心间脸,心潮涌动,心碎如斯,不知何时起,他笑便会随他笑,他难过也会跟着难过,他占自己身体,更是占有自己那颗心,如今,他早已情根深种,怎舍得放弃他。
“你以为朕倚重你!你便连廉耻二字都不懂写!好!好!朕今日便替天下结
喜公公头脸皆是茶叶沫子,衣襟已湿大半,面上更是带慌张惊恐,众人唬得不轻。喜公公向来深受圣眷,从无这般狼狈时候,宫人们畏怕,立时诺声,便尽数往殿门外退去。
喜公公这才有间隙拿袖子擦擦头脸,吞吞口水,往紧闭内门看看,摇摇头,叹口气便退出去,将殿门锁上,守在门口。
殿内,龙涎香淡淡环绕,地毯上已是狼藉片。
宋俨明跪在地上,眉目阴郁,他头上湿漉漉,亦是沾着茶叶,额上还有道新伤口,正隐隐流血,显然是身边摔在地上裂成两半茶杯所致。
玄宗咬着牙根,双目红赤,此刻他正靠着龙椅喘息着,双手紧紧掐进椅柱,显是怒不可遏。
舍不得,
死也舍不得。
喉头酸,只觉得摆在二人前面情路千难万难,风雨如晦,但那又如何,他死也不会放手。
只紧紧抱住宋俨明劲瘦腰肢,将脸深深埋进去。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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