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再挂断，看着奚迟摘
围巾显得有些空荡
脖颈，怕他冷：“头发都湿，回去擦干再睡。”
好几秒后，奚迟才点头：“嗯。”-
奚迟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
回去。
和来时相比，少条围巾，也没跑动，可呼吸却
片滚烫。
脸很热，手接触到门柄上瞬间，奚迟脚步陡然偏，径直朝着院子里石凳走过去。
“不冷。”奚迟拍掉他手，把围巾扯下来。
说完，奚迟下意识朝前走步，手抬，将围巾搭在江黎颈间。
“
回去就几步路，你……”奚迟抬眸，撞上江黎视线，手上动作倏地顿住。
烟火声已经停，雪粒纷纷扬扬落着，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
两人贴得很近，因着戴围巾姿势，江黎微低着头，奚迟轻仰着，小道上没什光线，两人呼吸间呵出气息洇在寒气里，洇成白雾，出现又消失。
也不怕挨揍。
“很晚，”江黎将奚迟帽檐上雪抖落，“不是说太爷爷要来，早点回去。”
“你呢？怎回去？”奚迟问。
江黎：“车在外面等。”
奚迟沉默几秒，点点头，忽然喊声：“江黎。”
法寺里最常见，只要添点香火钱就能拿到平安符之后，笑声：“这就是你压岁钱？”
“嗯，”江黎跟着笑笑，“要。”
只是枚平安符而已，应当不会太贵，奚迟心说。
过几天可能也要去趟清云观，到时候还能给江黎还个。
“总不能让你白跑。”奚迟眼尾弯，指尖在平安符上很轻地捻两下，放进口袋。
也不在意长凳淋过雪，奚迟整个人窝在里头。
他慢慢抬手，掌根压在心口处，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强烈跳动，仍未平息。
奚迟：“……？”
是江黎出问题，还是他出问题？
为什最近见到他总是…不太对？
奚迟眼睫蓦地剧烈颤动瞬，指尖松，围巾失去支撑力，往下落，不紧不慢挂在江黎颈间。
“还没系好。”江黎笑着开口。
奚迟指尖跟着颤：“……自己系。”
语气有点凶。
江黎手机屏幕再度亮起。
“嗯？”
奚迟眼珠在雪色映衬下，漂亮得不像话：“还没当面跟你说，新年快乐。”
江黎心口被这几个字撞塌下去小块。
“新年快乐。”他说。
奚迟顿下，抬手去松颈间围巾，指尖刚碰到，动作就被江黎制住：“冷，围好。”
说话间，江黎手机屏幕亮起，奚迟顺着光亮看过去，屏幕上只有两个字：江局。
手机嗡好几声，江黎也没有接意思。
奚迟回过神：“你快接，……”
江黎连按两下屏幕，挂断电话，动作很是干脆。
奚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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