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事物似乎在谢无虞这个举动中都模糊下去,兰鹤望喉结紧,几乎是下意识屏住呼吸。
明月映着古松在草甸上投下片暧昧阴影,远处河上烛光连成片。清晖与树影之间,清风扫过他唇边,落进他怀里。
最后回去时那段记忆,
兰鹤望下子没回过神来,难得地愣愣:“……先生?”
这个姿势让他和谢无虞两个人身体紧密地依偎在起,兰鹤望能感觉得到谢无虞舒展脊背线条,漂亮蝴蝶骨就在他手臂下方展翼欲飞。
他还闻到淡淡檀木混合着柏木香气,谢无虞微长头发在月光下显得柔顺而黑亮,散发着热气皮肤白皙却不显得脆弱,微挑唇角带着隐约促狭意味。
“这样能放吗?”谢无虞问,碰碰他提着荷花灯那只手。
兰鹤望蓦然回过神来,微微抿抿唇,点点头,随即伸出手,让手中荷花灯轻轻落到水面上。
白云河就在白云观后门附近。
此时正是月中,圆盘似明月高悬天幕,月光落到潺潺流动河面上,映出片碎玉般清晖。
明灭河灯顺着河水往远处流去,谢无虞看看,推着兰鹤望去到河边棵古松下,避开拥挤人群。
清风徐来,手中提着荷花灯烛火阵跳动,谢无虞伸手挡挡,便笑着给兰鹤望递盏。
中元节直有放河灯习俗,但和过年时祭典上放花灯不同,中元节放河灯寓意是为普度水中孤魂,遥寄对逝去亲人思念之情。
水流潺潺,荷花灯很快就随着流水融入到片灯火烛光之中。
兰鹤望静静地看着,谢无虞也不催他,半扶着他坐回轮椅上。
“……先生。”过会儿,兰鹤望喊他声。谢无虞垂眸向他看去,只见兰鹤望眼中瞳色深深,像是沉许多言语和情绪在其中,却又在片刻之内收敛下去。
“怎?”谢无虞微微勾唇,问道。
“没……”兰鹤望顿顿,刚想回句没事,谢无虞便捏把他下巴,微笑着低头,在他唇边亲下。
不远处施食法会还在继续,模糊唱经声遥遥送来,兰鹤望从谢无虞手中接过那盏烛光融暖荷花灯,然后借着清凉月光窥见谢无虞唇边轻浅笑意。
……先生可真好看啊。
兰鹤望内心低低感叹声,垂下眸,烛火升起焰气将他手都染成片橘红。
谢无虞没注意到他表情,拿着手中荷花灯在水面上轻轻送,低低地念段超度经文。河面泛起涟漪,像是河中孤魂在无声地回应。
兰鹤望行动不便,提着荷花灯微微蹙眉。谢无虞见状,侧头想想,然后将他空着那条手臂架到自己肩膀上,半扶着他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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