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庭笑眯眯地在旁旁观着这对半路出家兄弟,看着韩瑛板着脸骂着“脏死”却还是接过糖,心中只叹,融化……可不仅仅是小傻子掌中那块糖。
有韩家最看重嫡子韩瑛照应,韩稚春处境渐渐也好转许多。
待到季
接下来那段快意江湖自是不用多提。只不过到那年冬天,韩瑛祖母过寿,少年人捱不过家里人日封家信,皱着眉头苦着脸,拽着自己新朋友,回那酒肉臭朱门大户哄老人开心。
韩瑛当时信誓旦旦,说自己只在家里住上两三晚,过祖母生辰便走,结果要走那天,却不小心,在处格外偏远别院里,捡到个差点被人磋磨到死小傻子。
就跟所有俗套故事中应该有套路样,韩家这个小故事里,有个薄情寡义毫无廉耻贵族公子,也有个苦守寒窑,痴心不改,最后在贫病交加中痛苦死去贫家女子。
同样,还有个碍于血脉不可外流,只能捏着鼻子认回家私生子。
尴尬点大概就是在于,那个贵族公子是韩瑛老爹,而那个倒霉私生子自出生起便心智有缺,是个天生痴傻儿。
两句唱词或者声响,腹内由猪尿泡或者鱼鳔装上红墨,刺破还能有涔涔浓血流出,十分逼真。
而现在躺在地上那只青州傀,显然就是个喉咙上装有发声机关,只不过看着那机关似乎已经坏,那男子趴在它身上,正专心致志企图修复它,然而修又修,傀儡能够发出来,依旧是那种与人无异恐怖哀嚎。
季雪庭忍着那让人头皮发麻哀嚎打量着那青年,在记忆中番翻找,总算找出个模糊人影与其对上。
“等等,这是……稚春?”
“正是舍弟。”
痴傻儿便是韩稚春。
韩瑛离家时年纪不大,虽知道家里来个不受宠傻子弟弟,倒也没太留意。但他实在是没想到,原来只是因为痴傻,竟然会被人欺负成那样。
不过只比自己小个四五岁,捞在怀里却比猫重不多少。
被虐打成那般模样,也就是初时相处时候怯懦害怕几日,多给他喂口馒头,便会露出张瘦弱苍白脸,满心欢喜地凑过来,痴痴叫着“哥哥”。
然后把手心里攥得化糖块递到嘴边让人吃。
韩瑛吃季雪庭给药,脸色倒是比之前好许多,可神色中却难掩疲惫,见季雪庭认出男子,他苦笑声,点点头。
“额,这孩子,如今倒是长大。”
季雪庭干巴巴地应道。
二十年前人间,国号为齐,少帝幼弱,朝中当权者,恰好便是韩家。
那年季雪庭结束段毫无用处闭关,懵懵懂懂再入人间,然后便认识个满心怨愤,桀骜不驯,剑术天分却奇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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