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夜晚总是来得很慢。
“要走
？”在那人起身
瞬，温年下意识问。
那人点点头。
或许是年纪还有些小，表情藏不住，不高兴和失落都直接写在脸上。
那人怔下，然后俯身，摸摸他头，很轻很轻地下。
“闻不到。”他戴着口罩，教室又开着空调关着窗。
那人轻笑声。
温年也觉得刚刚那声“闻不到”过于没得感情些，于是说：“老板娘说刚养两三季，还没到最繁盛时候，多养养会更好看。”
“你还找老板娘问过？”
“嗯。”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学长？”
温年：“不是吗。”
他能肯定那人不是新生，高二更不是，那似乎只能是学长。
那人拿过纸巾擦擦手：“那就学长吧。”
温年：“？”
温年没看出自己落什
条件。
那人拿起支粉笔：“
写这边，介意？”
温年沉默会儿，让开位置。
那人字很漂亮，白色粉笔紧贴在他指节边，写个字，扑簌簌落下点灰，沾手上都是。
最后个数字落下，和参考答案完美契合。
学长。
两人目光相接，那人笑下。
温年撇过头，避开视线，专注黑板上题目。
可那道目光直似有若无。
良久，温年转头，表情、声音、情绪都很淡：“有事吗。”
温年现在想想，或许就和那次在庭院里，那人在发尾触碰那下样。
他说：“下次见。”
下次见……
温年没能说出话来。
没说再见，没说下次见，
“喜欢这花？”
“……还好。”
话题最终就停在那“爬藤月季”上。
那人接通电话，起身。
温年其实已经记不太清那时候是几点，只记得余晖已经很浅，和月色交替着，可天还没黑透。
接下来半个小时，温年坐在窗边写卷子，那人坐在窗边看书，两人有句没句说着。
“门口花店养是什花。”那人问。
温年往外看眼，从阶梯教室刚好可以看到门后花店墙。
“爬藤月季，夏洛特夫人。”
“挺好闻。”
温年注意力逐渐从这人身上转移到题目上。
他给出第二种解法，是温年从没想过第二种解法。
他边写，边讲，声音轻沉，像是七月打湿热浪微雨。
温年越听越认真，眼神也越来越亮。
“谢谢学长。”讲解完，温年给他递过去张纸巾。
那人：“解法没错。”
温年粉笔顿。
那人往前走两步，在倒数第二个步骤那里点两下：“这里落个条件。”
余晖透过窗外过墙老树叶片，斑斑驳驳落在那人手上。
因为离得近，温年甚至能看到他手指点动间绷起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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