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站在原地微微出神。
“沈老师。”
“嗯?”
温年默下:“你什时候买蜂蜜?”
沈淮景笑下:“第二天。”
温年:“等什?”
沈淮景看着温年,轻笑:“等雨停。”
温年皱眉,可没等他多想,沈淮景已经掀开被子,起身:“嗓子有没有舒服点?”
温年:“好多。”
沈淮景走到厨房,倒杯热水,紧接着打开冰箱。
因为他看不到退路,也看不到后路,他,或许也有温年。
又或许是因为相遇太早,时间还长,能“等”念头如影随形。
“等”字占据上风之后,那捧火就烧得没那烈,只不过不声不响燎原滋味也不那好受。
但他已经可以等。
等温年习惯他存在,等那层纸被所有“习惯”浸透,软化,让温年透过那层软纸看见他,最后就走不掉。
季样个傍晚,它们自己找到出路,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边界感,延伸至今。
比如,现在。
他记得温年也喊过他“学长”,现在对着那位学长,竟也生出点“同病相怜”情绪来,沈淮景自己都觉得好笑。
付临管温年这种“模糊”叫没开窍。
他觉得是开,只不过温年自己都不懂究竟该称之为什。
话很模糊,但温年却听懂。
第二天,他因着不知道该说什,随口说句“至少买瓶蜂蜜”第二天。
沈淮景冰箱里有什,温年很清楚——冰块,咖啡和酒。
热水显然是给他,那他开冰箱大概率就是拿咖啡。
想到他没好几天胃,又想到那满格冰块,温年也掀被子走过去。
窗外落着雨,天光愈加黯淡,因为开着投影,整个客厅都没点灯,厨房光线可以称得上稀薄,冰箱暖黄照明灯成唯光源,温温柔柔淌着。
温年看到沈淮景手上拿着东西,不是咖啡,也不是酒……是罐蜂蜜。
所以他等。
许久之后,温年听到沈淮景很轻地叹口气。
温年:“……怎?”
“没怎。”沈淮景轻声说。
“只是在想,得等多久。”
但也只是觉得,他没法肯定。
付临还问他,你是打算哄着他先跟你开这个口吗?
他知道不是。
他只是猜不到在那层纸彻底撕开之后,如果温年是“清醒”,不清醒只有他,那他会做什?
在遇上温年之前,他其实从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不容丝毫偏差”事,读书时候没有,拍戏时候没有,所有事都有退路,也有后路,唯独这事让他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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