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戚拉着路言，走到
二楼最里间
间教室，开灯。
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除此之外，什
都没有。
里面
桌椅，都按照考场标准陈列，单人单椅，整齐得很。
门上还用浆糊粘着好几张写着考场号粉纸，层叠着层，边角都有些泛黄。
像是送走批又批学生，又迎来新人。
“他说，你本来就该是他学生。”
雨滴顺着伞骨落在地上，晕开小圈波纹。
路言忽然觉得心口有个地方，也被雨打过似，湿漉片。
你本来就该是他学生。
周易没跟他说过这句话，却在开始时候就告诉他，这里会是新开始，他也会在这里，找到新目标。
顾戚轻笑下：“你舅舅没跟你说？”
路言：“嗯。”
顾戚：“没跟你说，跟老周说个下午。”
路言：“说什？”
顾戚：“说你半道成他学生，让他多照顾点。”
如果顾戚没提醒，路言都快忘这回事。
差不多有两个多月。
他来中之后，就没再去过。
雨落在伞上，啪嗒作响，打在耳边有点吵，路言想着顾戚刚刚说那句话：“老周？”
顾戚没否认：“嗯。”
抬眸看他。
“去教室。”
路上，两人都没怎说话。
就在路言觉得，顾戚很可能也不会再开口时候，那人却轻声说句：“会害怕下雨天吗？”
顾戚声音很轻，甚至可以隐没在雨声里。
教室很空旷，没有书本、没有杂物，甚至没有多余声音。
只有路言和顾戚两个人，前后坐着。
顾戚把试卷放在桌上，起身，在黑板上写几个字。
考试项目。
路言撇过头去，浅浅吸口气，朝着楼上走去。
“走错，”顾戚语气带笑，拉着他，换个方向，“走这边。”
路言抬头，看着那拉着“乾坤未定，你
皆是黑马”红横幅，确认顾戚选方向，是高三楼。
路言皱皱眉：“高三？”
顾戚：“嗯。”
是他舅舅能说出来话。
两人性子……也挺像。
能说上下午，不奇怪。
“那猜猜看，老周最后说什。”顾戚说这句话时候，刚好合伞，走进教学楼。
他站在那里，背后就是接天雨幕。
路言垂眸。
有些不解为什周易连这个都知道。
顾戚像是看出路言神情：“老周是你舅舅同学。”
路言抬起头。
他知道自己进中有舅舅手笔，却不知道老周和他舅舅，还有这层关系。
可路言却听见。
路言知道顾戚说是什。
也猜到，顾戚为什要说去教室写。
路言摇摇头。
顾戚又道：“老周说，你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诊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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